作者:蔓登琳
在过五个月就是二十二岁了,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迷茫。从妈妈的言辞中听出了她的担忧,因为我的不安定,因为我常常想把自己放逐,想离开。 几个月前也曾为了一个梦想苦苦拼搏,可老天终究没能让我如愿以偿。飘着栀子花的南京,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梦碎了,向往许久的南京就此成了梦中常去的地方。生活又恢复到一潭死水,惟有那颗年轻的心仍旧在苦苦挣扎。回家那天列车路过长江大桥,我的泪水仍旧情不自禁涌出眼眶,想飞的翅膀突然间遇到了雷电断翅了,迷途的梦想不知何去何从。 快二十二岁了,许多女孩都开始寻觅另一半。即使到了今天,仍是有许多女人渴望依赖男人的,她们睁大了眼睛在寻寻觅觅,我却打心里拒绝着爱情与婚姻,至少是目前。不再想为了某个男孩牵肠挂肚,也不再会为了哪个心怡的男生激动难眠。更喜欢扮演观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或者担任编剧,让爱情故事在自己的笔下演绎着,就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守着青春其实也很惬意。也许因为年轻,所以还惬意得起来。 二十岁的时候应该为自己确定一个奋斗目标了。已经不记得哪位先哲曾经这样说过。都快二十岁了,对自己的明天仍是一片茫茫。向往的地方有很多,大都市的绚烂多姿,乡村生活的闲适平静,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在哪个地主停靠,想干些什么。这几年去外企打过工,给私人当过临时的雇员,也做过实习记者,尝到了新鲜,但没一样让我觉着可以使自己安定下来。厌倦的情绪总是一浪高过一浪,唯一坚持也只有用笔写点东西了。自知不可能成为作家,只是喜欢写,很喜欢。姑且让自己心情享受着这种单纯的喜欢吧。 去年五月去了趟希望小学,年少时的一个梦想开始复舒。抽屉深入有张照片,十多个衣衫破旧的孩子还有我们几个大学生,新建的二层教学楼里摆放着与之不协调的高高低低的课桌与椅子,孩子们的目光很好奇,也很虔诚。那一刻,我很想留下,在这个远离喧嚣的小村庄做个贫乏而快乐的乡村女教师。同学认真地对我说,你不要因为自己的心血来潮而伤害了孩子们无比渴望的心。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想起了好久之前看过的一部影片中的一个情节。结束了支教生活的老师坐上了回城的气车,后面是一群哭喊的孩子。没有勇气,没有决心长久地在乡村呆着,就不要试着去尝试,纯真的孩子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回校后,做乡村老师的想法成了我不敢触及的一个彼岸,只是静下来时仍旧会情不自禁呆呆地驻足凝视会。 生活还是煞有介事有序地进行着,年轻的心却对许多事情抱以了淡泊。纷繁芜杂的社会得费尽心思或者干脆带着面具去适应,与日惧增的是身心疲惫。很想一个人去旅行,在陌生的环境中会找到些许闲适的空间让自己喘息与放松,可以记住些萍水相逢后匆匆告别的人,也可以遭遇稍纵即逝永留心间的旅途故事,然后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用心灵记录点感动的文字。其实是去过一些地方的,背着家人与朋友,去完后有充实,也有内疚。我应该想些溶入平常生活的事,不该让自己与这个世事如此格格不入。也许因为还年轻,所以一次又一次原谅了自己。 此时,正听着罗大佑充满哀伤而美丽的歌。“我将你的背景留给了自己,却将自己给了你。”年轻真好,守着青春,惆怅也可以慢慢享受。尽情地流泪,尽情地欢笑,愉悦地告别昨日的伤感,流泪的青春痛并快乐着。 昨晚作了个梦,开了个书店,书店里摆着台电脑,我在敲打着心中的故事。寻着依稀朦胧的梦痕,真的很渴望拥有那样的生活。可以守着父母,守着书本,守着梦想,即使是蹒跚而行也会心满意足的。 不知道明天的我又会在哪个角落,听着什么样的歌声,想着什么样的避世方法,只是清楚地知道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劳累与恐慌,都不知道身边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在思索着什么,都得压抑着自己的心绪努力地适应生活。 而我,放纵着自己漂泊的心,至少是此时此刻。 于2002年8月27日21时��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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