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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yj018 [kyj018] 论坛用户 | 登录 |
崔剑和方子安只好在门口站着。 方子安掏出一包希尔顿,递给崔剑。 “不会。”崔剑摆了摆手。 方子安给自己点上一根。 他们聊了起来。 “你做这一行多久了?”方子安问。 “我从当兵回来,就开始做私人保镖了。”崔剑习惯地说着。也不知有多少人问过这样的问题了。 “你能说说那晚你是怎么干的吗?” “哪晚?” “别算蒜了。”方子安笑着说,“就是英雄救美那晚嘛!” “我用Night Hawk打伤了七个小喽罗,身后的轿车里就出来了四个拿枪的老大,我用最快的速度装上子弹,又打伤了两个后,×Police×就来了。” “就这么简单?” “我也挂彩了,中了两枪。你还想怎么样?” 方子安深深地吸了口烟,笑着说:“没有我想象的精彩。” 崔剑闷“哼!”一声:“你以为在拍电影吗?” “哈哈……”方子安很爽朗地笑开了。 “你以前也是当保镖吗?”这回轮到崔剑发问了。 “是的。”方子安回答道,“我也是当兵回来后,才开始当私人保镖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专门给老百姓做保镖。” 崔剑不禁多看了方子安一眼。 这时,吴文嵘从大厅里探出头来:“你们两个进来。” 两人来到客厅,方子安被吴文嵘叫到了楼上。 “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谈。”吴文峥让崔剑和自己面对面坐着。 崔剑坐了下来。 “今晚你要留在这里,保护这个家。” “是杀手吗?” “比杀手还可怕。” “你今晚不会在这里吧?” “我不会。”吴文峥说,“但是你要保护我弟弟,和一些……属于他的东西。” “我会的。”崔剑答应道。 吴文峥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你觉得太危险,可以提出来,我不勉强你。” “吴董。”崔剑严肃地说,“如果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辞职。” 吴文峥终于笑了。 “好吧!我现在把计划告诉你……” 绚丽的晚霞,染红了西天。 吴文嵘和崔剑从爱伦大厦出来,来到劳斯莱斯前。 崔剑上前一步,打开了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 吴文嵘坐了进去。 崔剑绕了半圈,来到驾驶室旁。专门给吴文嵘泊车的保安员站在那里,将车钥匙交给崔剑。同时,他也拿走了夹在崔剑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的一卷纸条。 车子启动了,两个人却都不说话。 天边,随着金乌西坠,晚霞渐渐地失去了绚丽的光彩。西方的天,灰蒙蒙一片。 寂静的秋夜,没有风,也没有一丝声响。 温泉别墅周围,静得仿若真空地带。 突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他没有选择从前门或者后门进入别墅,因为这两处有警卫。于是他便爬上旁边的高墙,跃过红外线,前空翻两周半,安然落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别墅底层的暗角,利索地向屋檐上射了根绳索,绳索的那头系着一个大吸盘,牢牢地吸住檐口。黑影飞似的爬上了三楼的窗台,随身掏出一支激光笔,割断了防盗网,取下,轻轻地放到一楼的地面上,又飞一般地窜上三楼,在窗上开了个洞,打开了窗户。黑影迅速一个闪身,进入了房间。 “呼――”黑影长长地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工作”。 他先尝试着打开了保险箱,然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副微型数码相机,并打开手电筒,开始给保险箱里的文件拍照。 刚拍了几张,门突然开了,有一个人在和他说话:“累了吧?” 黑影大吃一惊:“崔剑!?” 门口高大的身影,赫然便是崔剑。 崔剑看了看手表,说:“从你翻墙到现在,十五分钟时间,挺快。” 黑影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崔剑反问他:“你这么聪明,会想不到吗?方子安。” 黑影就是方子安。 方子安苦笑一声,道:“这么说,是我中计了?” 崔剑没有回答他。他随身掏出一架对讲机:“吴总,鱼已上钩。”话还没说完,只见一记铁拳迎面朝他打来。崔剑慌忙用对讲机挡开。这一拳力道十足,对讲机被打飞了。 落在地上的对讲机里传出吴文嵘急促的呼叫:“崔剑!崔剑!回话,崔剑!” 方子安揉了揉拳头,充满敌意地对崔剑说:“我记得你说过,有空要好好地切磋一下。” “是啊!”崔剑沉沉地说,“我都差点忘了。” 吴文嵘在别墅四周都安排了人,一接到崔剑的消息,马上就带人冲进了别墅。 “人呢?”吴文嵘问一个警卫。 警卫指着三楼那扇窗说:“他从窗口顺着绳索滑下来,往后门跑了,剑哥追过去了!” 吴文嵘二话没说就冲向后门。一大批跟班和警卫跟着他。 来到后门,五个警卫负伤倒在地上。 吴文嵘慌忙上前盘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还能说话的警卫告诉他:“方子安逃出去了……剑哥……受伤了……追出去了。” 吴文嵘大吃一惊:五个警卫加上崔剑,竟然还挡不住他?!但是吴文嵘并没有就此退却,反而一跃而起,朝门外冲了出去:“所有人都跟我来!” 吴文嵘追了大约有三百米,就见不远处的高速路旁停着一辆小车,离小车不远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崔剑!”吴文嵘叫了起来。 这时,一个人倒下去了,另一个人朝小车飞奔。 吴文嵘赶紧冲上来,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是崔剑,马上招呼手下人道:“还不给我追!” 所有人都追了上去。 吴文嵘气愤难当,心想这下可玩儿完了,不仅没有人赃并获,还被人家点了死穴,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不想跑路都不行了。 这时,受了伤的崔剑却拉了拉他的裤管,示意他蹲下。 吴文嵘疑惑地蹲下。 崔剑喘着气说:“东西……他没有带走……我……抢回来了……”说着,他缓缓地举起右手。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的右手上,一副微型照相机被崔剑死死地抓住。 吴文嵘瞪大了双眼,微微地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这样呆在那里。 (四) 医院里的单人病房内,崔剑头上缠着不算薄的绷带,躺在病床上。 吴文峥进来了,轻轻地坐在病床边。 崔剑似乎感到有人进来了,也睁开了眼睛。 吴文峥看到崔剑醒了,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对不起,我又住院了。”崔剑向吴文峥道歉。 “不!”吴文峥温柔地说,“是对手太强了。” “是。他很强。”崔剑目光迷离地望着天花板。 “你怎么不问我,他是谁?” “我只负责保护你们,他是谁我不想知道。” “谢谢。”吴文峥轻声地道谢。 “吴董!”崔剑却说,“我要辞职!” “什么?”吴文峥大吃一惊。 “我说过,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谢谢’这两个字!” 吴文峥这才把心放下,笑着说:“你一直都这么执著吗?” “是。” 吴文峥看着崔剑固执的表情,偷偷地笑了。 这时,吴文嵘进来了。 “崔剑,好多了吧?” “不好意思,又让公司破费了。” “这次是花我的钱,不关公司的事,你放心养病吧!”吴文嵘说。 “那更不好意思了。”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吴文峥说,“本来就是他计划的不好,想要什么‘人赃并获’,结果适得其反,才害得你又住院了。这笔开销,当然要算在他的头上!” “姐!”吴文嵘被训得直纳闷,“你今天怎么老为外人说话?” 吴文峥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崔剑,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崔剑不是外人。” 吴文嵘呆呆地站在那里回味了半晌,当他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姐姐已经借故离开了病房。 而崔剑呢?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且一直都闭着。 第二天,吴文峥又来到崔剑的病床前。 “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崔剑说。 “谁?”吴文峥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们。你,和你弟弟。” “为什么突然想听这个?” “因为……”崔剑盯着吴文峥的眼睛,说:“我想听。” “好吧!”吴文峥显得很无奈地说,“谁叫你是个固执的人呢?” 两人相视一笑。 “我在一个小山村长大,我和弟弟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我们……” 当他们姐弟成为孤儿的时候,她十岁,弟弟才八岁。他们寄宿在舅舅家里,受着婶婶的冷嘲热讽。自尊心极强的姐姐,熬到弟弟初中毕业,毅然带着弟弟离开了山村,来到了大城市。她用父母留下的一点钱,加上自己几年来利用假期打工赚来的一小笔钱,开始做小商品批发的生意。恰逢改革开放的热潮,加上她充满灵气的大脑,和自强不息的创业精神,她的生意越做越大,终于成立了爱伦集团,也从一个侧面带动了这个城市的发展。但是,她的弟弟也趁着改革开放这股热潮,开始做他的“生意”。 吴文峥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不说了。 崔剑也闭上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沉默了一会儿,吴文峥开口问崔剑:“你这次出院后,还打算留下来吗?” “除非你要解雇我。” “你就只想这样……一直保护我?” “我当初就说过,保护你,是我的工作。” “你就不想再去保护其他人?” “其实我也保护其他人,其他比你要重要几万倍的人。” “什么?” “除非你解雇我。” “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崔剑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保护你。” 吴文峥惨笑一声,道:“那你能保护我多久?” “我要一辈子保护你。” “哈哈!”吴文峥突然仰天大笑两声,继而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抿着双唇,美丽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怎么?你不信?” “以前也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那我们打个赌吧!”崔剑说。 “怎么个赌法?” “如果明天我不再是你的保镖,就让我一辈子保护你……” “哼,你不做我的保镖,你还想做什么?” “如果过了明天,我仍然是你的保镖……”崔剑认真地说,“那么,就让我保护你到……合同期满为止。” 第三天,吴文峥早早地来到了医院,因为她急着想看看崔剑如何实践这个赌约。如果今天崔剑不再做她的保镖,那么只有可能做她心里想的那个人。一想到这些,吴文峥就会偷偷地笑了,像一位初恋的女孩儿那样,幸福地笑着。 吴文峥早早地来到崔剑身边照顾他。但是,今天的崔剑却与往日不同,从一大早便一直闭着眼睛,静静地仰卧在病床上,均匀地呼吸着。 他在睡吗?如果是在以往,当吴文峥进入病房那一刻,崔剑一定会醒来的。前两天是这样,崔剑第一次住院时,也是这样。他醒了吗?也许已经醒了,只是这一天对他来说比较特殊吧!他也许正在脑子里计划着如何实践赌约。吴文峥这样想着,又偷偷地笑了。 他一定是太累了。于是,吴文峥就静静地守在病床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看着崔剑,等着他睁开眼睛。 崔剑就这样静静地仰卧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这样,过了两个小时,到了早上九点。 吴文峥发觉不对劲,再怎么躺着,崔剑也不会躺这么久,而且这两个小时里,崔剑动也不动一下。平常人睡觉常常都会侧身,但是崔剑没有,这么久了,一个动作也没有,直挺挺地躺着,静静地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 吴文峥靠上前,轻轻地叫了崔剑一声,但是没有反应。崔剑仍旧那样躺着,静静地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 吴文峥不想让自己吵醒他,于是又安静地坐着。 病房外渐渐地开始喧闹起来,医生和护士、探病的和住院的,说话声越来越吵,脚步声越来越杂……但是,在这间病房里,依然能够听到墙上的挂钟走时时响起的“嗒、嗒……”的声音。 吴文峥突然感到很失望,今天的情景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吴文峥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接了。因为她不想让这铃声吵醒她的心上人。 “喂!哪位……” “姐!快离开那个男人!离开这座城市!”吴文嵘在电话里急促地说。 “你说什么?”吴文峥被这突如其来电话搞得莫名其妙。 “崔剑……”吴文嵘喘着粗气说,“他是卧底!现在×Police×……” 后面的话,吴文峥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几名×Police×打扮的人,已经出现在吴文峥面前。 吴文峥瘫坐到椅子上,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转过头,望着崔剑。 崔剑仍旧那样直挺挺地躺着,静静地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从容得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五) 万里碧空上悠悠地飘着几丝云彩,青山与碧水相映成趣。 坐落期间的,不是什么琼楼玉宇、别墅山庄,而是――东郊男子监狱。 一道沉重的大铁门“吱――”地一声打开了。 这道门里关着的,都是死刑犯。 崔剑跨进这道门,来到最里间的一个牢房。里面坐着一个死囚,戴着手铐和脚镣,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囚服,头发也被剃光了。 “吴文嵘,老朋友来看你了。”崔剑对着牢门上的窗,叫了一声。 那人竟然是吴文嵘!只见他一跃而起,冲到门前,紧紧地抓住铁窗上的铁栏,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崔剑,歇斯底里地嚷道:“崔剑!你这狗娘养的!我终于又见到你啦!哈哈……”他不住地摇着铁栏,似乎想撼动整扇铁门。 “我不姓崔。”崔剑说,“我姓蓝,蓝盾的蓝,我叫蓝剑。” “蓝剑?”吴文嵘回味着,“真是名符其实啊!” “我查了所有的×Police×,连法院的法官、法警,检察院的检察官、公务员,甚至那些退休的、在职的、新来的、备案的……居然遗忘了你这个警种。” “这不新鲜。”蓝剑微微一笑,说:“狱警本来就处在人们大脑中的遗忘角落,我们的工作是默默无闻的,微不足道的。” “哈哈……”走廊里回荡着吴文嵘那莫名其妙的笑声。 “我是来看你最后一眼的。”蓝剑平静地说。 “我知道。”吴文嵘半疯半癫地说,“如果我没有个姐姐,你一定不会来看我的,是吧?” “……可能吧!” “哈哈……你看我聪明吧?” “可惜聪明过头了。” “哈哈……是呀!”吴文嵘突然阴沉地说,“聪明得连你是怎么下手的,都看不出来。”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蓝剑说。 “第一个问题,”吴文嵘开始问,“你的档案是故意写得不好不坏的吗?” “是的。那是调查了你姐的性格后才写出来的简历。”蓝剑回答他,“因为你姐做事情很细心,很敏感。” “那么,那一次的绑架事件,应该是纯属偶然了。是不是?” “是。谁都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下手。我也是趁这个机会来取得你们的信任。” “他们的出现,不仅让你们破了一桩大案,还让你取得了我们的信任!哈哈……那群人真是笨蛋!” “方子安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派来协助我的。” “哼!方子安……”吴文嵘恶狠狠地说,“他的出现,完全是为了让我们更加地信任你。” “你确实很聪明。方子安的优秀令你们生疑,我就在无形中成为你们最可信任的人。” “据我所知,你和他除了上班时间在一起外,跟本就没有和他本人接触过。” “是的,我们有中间人,他就是那个专门为你泊车的保安员。” 吴文嵘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其貌不扬的保安,竟然也是警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条线。 “那你是怎么识穿方子安的身份的。” “就在那天早上,我和他交谈的时候对他产生了怀疑,然后就和中间人接头,他告诉我方子安的真名叫扈一平,真正身份是――” “香港国际刑警。”两人同时说了出来。 “根据我的监视器显示,在扈一平到达房间之前,没有人打开过保险箱。”吴文嵘又问,“你们是怎么得到证据的?” “是我在监视器上做了手脚。”蓝剑说,“我让它定格了一个小时,足够我打开保险箱,拍下所有的证据,再关上保险箱,走出门,再关上门。” “这么说来……”吴文嵘恍然大悟,“你和扈一平根本就是在演戏?” “怎么样?演技不赖吧?” “你在我们发现你们时,把你的相机塞给了他,而给我的却是监视器里拍下来的扈一平的相机。” “是的。” “表面上,我是赶走了一个卧底……” “实际上,你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这里。” “实际上是你协助了扈一平,共同完成了任务。” “不,那时,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蓝剑说,“为了不让你们生疑,我还要在医院里安静地躺着,也是为了拖住你们,不让你们跑路。” “更是为了欺骗我姐的感情!让她伤心欲绝!!”吴文嵘又一次歇斯底里地嚷了起来。 蓝剑低下头,叹了口气,他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牢房里传来抽泣声。 是吴文嵘,他哭了。 “我想见……姐姐……我想见姐姐!” “……涉嫌走私各类贵重物品……涉及面广……金额巨大……情节严重……依法判处……死刑!” “弟弟!”吴文峥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伤心欲绝。 这时,牢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名女狱警出现在门口。 “吴文峥,有人来看你了。” 西郊女子监狱。 蓝剑在一间单人会见室里见到了吴文峥。 “你姓蓝?”吴文峥静静地坐在蓝剑对面。 “是。”蓝剑简单地回答了她。 “你怎么会当狱警呢?” “我本来是学刑警的。”蓝剑开始讲他自己的故事,“但是在我实习期间,有一个好朋友因为知法犯法而被逮捕,我就放弃了专业,开始做狱警。我要帮助我的好朋友重新站起来,过新的生活。” “结果呢?” “他现在很好,开了家公司。”蓝剑继续说着,“从此我就一直干狱警。我喜欢这个工作,因为我能挽救那些落水的人,让他们重新看到阳光。” 吴文峥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也属于落水的人。”蓝剑说。 “我没有错。”吴文峥固执地说,“我爱自己的弟弟,这哪里错了?” “如果你爱他,就要在他刚踏入泥潭的时候,把他拉出来!而不是包庇他,陪着他一起陷下去!”不觉中,蓝剑加重了语气。 吴文峥一怔,终于低下了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蓝剑也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像是对自己说道:“去见你弟弟最后一面吧!” 东郊男子监狱的单人会见室外,蓝剑看着女狱警将吴文峥带进会见室里。 他独自一人站在外面,这里有灿烂的阳光,金秋时节的凉风,和枯黄飘零的树叶。 蓝剑站在这里,努力地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他也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和吴文峥相比,他还算幸运。虽然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但是,他有一个好朋友,为了挽救这个好朋友,他当上了狱警。也是因为这个好朋友,才让他有了父母,有了兄弟姐妹。蓝剑算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有了三个老父亲和四个老母亲,至于兄弟姐妹嘛!那太多了,人还记得长什么样,可是要让他叫出名字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吴文峥却不一样。为什么自己总是对她印象深刻呢?是因为第一次当卧底的缘故吗?如果以后还有卧底的任务交给我,如果还会遇到一个女人呢?我又会怎么样?蓝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吗? “吱呀――”会见室的门开了,吴文峥被带了出来。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一滴泪珠还挂在她的脸颊上。 女狱警对蓝剑说:“那个男的想见你。” 蓝剑又看了一眼吴文峥,然后转身走进了会见室。 会见室里,蓝剑坐到吴文嵘面前。 吴文嵘将深深埋进怀里的脑袋抬起,蓝剑看到了吴文嵘发红的眼圈。 “我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吴文嵘的说话显得有气无力,像是在说临终前的遗言。 “说吧!” “照顾好我姐姐。” “好的,我会像你对待她那样照顾她。” “我不是叫你代替我!”吴文嵘用眼神逼着蓝剑,“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在姐姐心目中的地位!我是要你照顾她一辈子!明白我的意思吗?” 蓝剑一怔:“对不起,我不能够因为对你的承诺,而……这么做。” “蓝警官。”吴文嵘突然沉声道,“这是一个死刑犯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够答应我。我请求你答应我!” 蓝剑看了吴文嵘许久,终于说:“我说过了,我不能够因为对你的承诺而这么做。”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但是这件事,是我自己想做的。” 吴文嵘终于笑了,很开心地笑了:“王八蛋!”骂完,吴文嵘也补充了一句:“谢谢你,姐夫。” 会见室外面,这里有灿烂的阳光,金秋时节的凉风,枯黄飘零的树叶,和两个人。 一位女狱警带着一位女囚。 蓝剑走上来,叫开了女狱警。 “一切都结束了。”蓝剑对吴文峥说,“一切又都要从头开始。” “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吴文峥低垂着头。 “你还记得那个赌约么?”蓝剑平静地说。 吴文峥仍然低垂着头。 “那天过后,我确实不再是你的保镖了,所以按照约定,我要一辈子保护你。” “可是我讨厌×Police×。”吴文峥仍旧低垂着头。 “我的这些同行们都比我优秀,”蓝剑说,“我相信在你重新开始生活的那一天,你早就不讨厌×Police×了。” “那你要等很久的。” “执著,一直都是我的优点。” 吴文峥终于抬起了头,又爱又恨地看着蓝剑。 蓝剑笑了。 如果不具备这种精神,怎么挽救那些跌入深谷的灵魂?怎么挽救他们的家庭?怎么将他们的兄弟姐妹从痛苦的沼泽里拉出来?干这一行的,就得有这种精神! 执著,的确是蓝剑的优点。 「完」 |
地主 发表时间: 03/25 07: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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