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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lown [clown]    论坛用户   登录
淡淡的三月天。
  在南投的一个不镇,山坡上开满了粉红的、雪白的杜鹃花,那野生的芬芳伴着刚下的小雨,被风带着从山里一路蔓延到路上,再透进了私立念涛高中的校园里,萦绕不去。
  开学一个多月了,柯雨宁仍然不能从那股花香中自拔,精神恍惚得不可收拾。她觉得三月是一个很糟糕的月份,空气中总飘浮着一种轻盈的分子,让人不觉地昏昏沉沉、思绪不定。
  偏偏她就是这个月份出生的,今天正是她的十七岁生日。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喜欢下雨和宁静。她长得高,才高二就有一百六十六公分的身高,得以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落得清静。
  这个上午,她对数学第一章实在没办法专心,干脆丢下铅笔、打开窗户,让微风带进三月所有的初春气息。
  第一堂课的钟声早就过了,八点二十五分,导师兼数学老师李津城还没走进教室,同学们都议论纷纷,猜测着“蛮牛”可能的行踪。“蛮牛”是班上同学为李津城起的绰号,因为他有一股执拗的脾气,直来直往地,是学校里出了名的。
  蛮牛走进教室,终结了所有的猜想。而他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孩,身材挺拔、英气逼人――非常人也。因此,新的猜想又开始流窜,自然,大多数都是来自女孩子们。
  “各位同学,这位是新来的转学生。”李津城转过去对那名转学生说:“把你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转学生面带微笑,写下了狂妄飞扬的板书――韩上伦
  哼,看起来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狂人!柯雨宁立刻决定自己不会喜欢这个同学。
  蛮牛拍拍他的肩,对全班学生说:
  “韩同学从今天起转入本校,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阵爱的鼓励掌声响起,整齐划一。
  当然,柯雨宁从不参与这种活动,她不屑所有的盲从――群体盲从。
  “大家好,我从台北的X中转过来,因为我祖母需要在此静养,所以我家搬来这里定居,希望和大家成为好朋友。”韩上伦的声音低沉、稳定得令人信服。
  “好,那韩同学你就坐在……最后一排吧!也只剩一个位子了。”蛮牛带他走到教室后面,要他坐在柯雨宁隔壁的位子。
  所有的女同学都不掩饰羡慕之意,盯着韩上伦走到那位子;柯雨宁就像一座标靶,被那些凌利的眼光射得体无完肤。
  她的“安宁”突然像朵花,枯掉了。
  “嗨,你好。”韩上伦笑得宛如阳光的化身。
  柯雨宁偏偏喜欢雨,憎恨阳光。
  “课本发下来以前,先和柯雨宁一起看。”蛮牛对韩上伦交代完后,走回讲台,开始用山东乡音讲起数学第一章。
  “可以和你一起看吗?”韩上伦很有礼貌地发问,并把桌椅移到她旁边。
  柯雨宁几乎想把整本都奉送给他,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两人一坐近,她觉得初春三月所带来的晕眩感更加凝重。
  一翻开课本,柯雨宁立刻脸红了,因为在纸上空白的地方全画满了盛开的杜鹃花;那是她无心上课时的杰作,从来没想过会让别人看到。
  她正想用手遮住,却被他拉开了。
  “很漂亮啊!”他赞道。
  虽然他的笑容看来纯真,但柯雨宁却不敢轻易相信。她发现他还握着她的手,掌心传来他的温暖,让她低叫一声,更加惊慌地连忙抽回手。
  “嘘!老师在看我们了!”她惊道。
  他一脸有趣地看着她,但她不喜欢这样被盯着,便回避了他的视线。直到下课为止,她仍然可以感受到韩上伦专注的注视,热烈得让人不敢回视……
  今天是她的生日,瞧老天给她送来了怎样的一份大礼?
  下课钟响,蛮牛还没走出教室,全班的注意力立刻转到韩上伦身上。大家对这个从名校转来的人物充满好奇;至于女同学,则是对他多了一分兴趣。
  韩上伦的桌椅并没有移开柯雨宁的,显然是下节课也要和她一起看书。
  看来她躲不掉了!她根本不想听他和同学们的问答,可是要挤出这道人墙又很尴尬,只好坐在原处,两眼盯着窗外,却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X高中是怎样的学校?很棒吗?”有一名同学问。
  “X中的老师都把学生当天才看,净要求一些摘星采月的不可能任务,很烦的。而且它又是和尚学校,当然没有念涛好啦,这么多美女!”韩上伦的这番话惹得女生们一阵娇笑。
  油腔滑调的!柯雨宁心想。
  “你家住哪儿?”班长杨一轩问。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路,靠近一座很大的公园,园里还有个湖。”韩上伦答。
  “我们镇上就只有一座公园,那是和平公园啦!”杨一轩说。
  惨了!他是她的邻居!恶邻!柯雨宁心里暗叫不妙。
  “你要参加什么社团呢?”杨一轩又问。
  “有没有篮球社?我最喜欢打篮球了!”韩上伦兴致勃勃。
  “太好了!我就是篮球社的总干事,非常欢迎你来参加,只要跟我报名就可以了。”何梅君念情脉脉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一名女生又问。
  “当然有啊!你们都是我的女朋友。”韩上伦调皮地说。
  大伙儿听了哄堂大笑,柯雨宁却笑不出来。
  同样的三月天,柯雨宁穿了一套白色裙装,倚在一所国小的校门口,她在等着女儿以璇放学。每次到了这个乍暖还次冷的时节,她的脑筋就不太能够正常运作,要一直到五月结束,才能彻底摆脱这种恍惚感。
  天空下起了丝缎般的绵绵春雨,让她朦朦胧胧地陷下往事中,无法自拔。这情况已经好久不会有了,想必是这雨水和空气中分子的关系,毕竟这是三月的飘雨天,可怪不得她的。
  下午四点五十分,准备接小孩的家长愈来愈多;柯雨宁撑起蓝色小圆点的伞,相信女儿会以此认得她。
  又过了十分钟,钟声响起,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冲出教室,其兴奋状态可比拟刚越狱成功的逃犯。
  “妈!”以璇小小的身子从人群中钻出来,她背着一个小猫造型的大书包,沉甸甸的。
  柯雨宁看着不忍,随后帮她背了起来,并叮咛道:
  “拉住妈妈的手,别走丢了。”
  以璇点点头。她一向很聪明,活在这城市的小孩都不得不学着聪明。
  母女俩走了两步,柯雨宁问:
  “晚餐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清粥小菜。”
  柯雨宁知道其实女儿是比较爱吃披萨的,她这样说只是为妈妈设想而已。
  “你不想吃披萨吗?”
  “不要,我要和妈妈每天轮流选择,一天吃妈妈爱吃的,一天吃我爱吃的;昨天已经吃过手扒鸡了,今天应该吃清粥小菜。”以璇噘着嘴摇头。
  柯雨宁没说什么,只笑着摸摸她的头。
  这时――
  “雨宁!”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噢!不会吧?这真是个大震撼!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那是谁,但她真希望自己能就此消失。
  柯雨宁僵了一秒,慢慢转过身去。在这片刻,她心头浮过各种矛盾情绪,但最后,她选择了冷静以对。
  “你好,韩先生。”她客气地寒喧。
  “真的是你!我简直不相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老天,我们多久没见面了!?”韩上伦一身西装挺拔,头发向后梳得很服贴。他已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眼神和笑容却还是带阳光的味道,像他十七岁时的样子。
  “约有七、八年吧!“但又像七、八十年!她想。
  “这几年你……你好吗?”
  “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她活下来了。
  她一切都好,只是教岁月迷朦了眼睛,心沉潜了。
  一名年轻的红衣女郎走来,撑着一把银色的伞,姿态窈窕,娇声地问:
  “上伦,你在跟谁讲话?”
  “我正好碰到一位老朋友。”韩上伦答。
  那女郎打量了柯雨宁一番,眼中略有敌意,但看到柯雨宁竟牵着以璇的手,心想,她们应该是母女,脸上才稍稍入下警戒之心。
  “我们要去接小峰呢,走吧!”女郎拉韩上伦的手。
  韩上伦却摇头说:
  “你和司机先去找小峰,我还要和她讲些话,待会我会到车上等你们。”
  他的坚持让那女郎很不是滋味,但又不敢惹他不高兴,只好悻悻然离开,临走前还瞪了柯雨宁一眼――哀怨而愤恨。
  柯雨宁并不想去猜测他们的关系或相处情况,那是超乎她世界以外的事情。
  “你现在住在哪儿?”他问。
  “士林”否则会是哪儿?
  “我以为你会在别的地方,原来我找错了方向。”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有点慌乱地说道:“和我吃个饭!”
  “恐怕你没有时间。”
  “我当然有时间!我找了你这么久,一直想再见你,我要问你,当年为什么……你至少欠我一个解释!”
  柯雨宁无言以对。她应该保持沉默,然后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空气中飘忽的气息让她昏沉,不知道该如何举步走开;他的眼瞅着她,像当初那样,专注得让她心痛。
  以璇不懂大人们在僵持些什么,但她的肚子已经噜噜地叫起来了,便抗议说:
  “妈,人家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嘛!”现在不管是披萨或清粥小菜,她都很有胃口了。
  这几句话让韩上伦的脸色一变。刚才他根本商注意到她还牵着一个小女孩,现在他看着以璇又看着柯雨宁,像是突然有人对他宣布“这是世界末日”一样,让他一脸净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柯雨宁在心里吐一口气。反正命运就是要这样对待她,她也没办法了。
  “抱歉,我们要走了。”她说。
  她伸手拦住了一部计程车,立该打开车门,让以璇先坐进去。然后,她对仍然惊讶过度的韩上伦说:
  “忘了今天的事吧!”说完,坐进车里。
  韩上伦站在原地淋雨,这时才开口说:
  “不,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转学来念涛高中一星期后,韩上伦很快成了班上的宠儿……不,应该是全校的偶像。篮球场上的精湛表现、智力考试荣获第一名、爽朗健谈的个性,加上他那太阳神阿波罗般的外型和笑容,立刻赢得所有男同学的友情以及女同学的倾慕。
  不只念涛的校园里,甚至别校,都掀起了这股”韩上伦”热潮。
  柯雨宁似乎是唯一置身事外的人。
  她和他共看了一个星期的课本,但一句话也没对他说过。她妒忌他的个性,那完全是她所没有的。他随和,她看公平冷漠;他常大笑,她只喜欢宁静;他受欢迎,更衬托了她的孤独。
  这天下午,她又跷课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在体育课上,这可是三月耶!她跑到学校后门的小山坡上,躺在榕树下发呆,这是她最平静的时刻。
  没有人会发现她跷课,正如没有人会发现她在场,就算老师点名点到了,也会假装没事打个勾。她有跷课而不被记警告的特权,因为老师们还想明年接到校长的聘书,不会没事找她碴。
  身为校长的女儿,她只能被景仰、被孤立。
  高一入学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一点,其他人也都没感觉到。第一次跷课是音乐课,由班上的几个男女同学带头,她也跟着参加了。
  结果东窗事发后,只有她一个人没被记警告,不必写悔过书,隔天再来上学时,大家已经把她当作“校长的女儿”看待,而不是一位叫做“柯雨宁”的同学。
  那也就是为什么今天她会一个人躺在这小山坡上的原因。
  寂寞的十七岁,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大概相差不远了吧!
  “雨宁,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上伦的声音陡然冒出来,打断了她的冥想。他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手里抱着一颗篮球,脸上尽是笑容。
  拜托!就不能给她一点清静吗?听他随意喊她的名字,真是讨厌!她闭上眼,转过身,不想理他。
  “咦!你睡着了吗?”他又问。
  她感觉他在她身边躺下,且靠得很近,害她不禁警戒地睁开眼。
  “哈哈,原来没睡着。”他笑说。
  哼!用这种方法叫醒人,也未免太不正大光明了!她挪开了一点距离,瞪住他。
  “哦!你跷课!”他声音里却没有半点指责的意味,还说:“雨宁,我陪你跷课好不好?”
  不速之客最讨厌!她摇摇头,但他显然完全不在乎她的反应。
  他就那么笑眯眯、大刺刺地躺着,甚至哼起了一首歌,颇为自得其乐,一副打算赖着不走的样子。可恶!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就要被他破坏殆尽了吗?有他在身边,柯雨宁一点也感受不到那种悠闲自在了,她抿着唇,站起来便要走开。
  “等一等!”
  就在她快站起来时,韩上伦也坐直了,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柯雨宁一个重心不稳,竟然跌到了他身上。
  事出突然,柯雨宁脑中一片空白,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他怀里。
  她的脸贴在他胸前,感觉到他强壮的胸肌和加快的心跳,抬起头一看,他的脸和自己只距了五公分左右,两人顿时都红了脸。
  她坐在他大腿上,他的大手揽着她的腰和背,她的胸部则贴着他结实的小腹,体温互相传递。年轻的肌肤一互相接触,立刻产生迅速的连锁反应,以不可思议的力量燃烧着,两人都因为这状况而愣住了,双目交接,慌乱、惊讶、羞涩和欲望都表露无遗。
  微风送来野生杜鹃花的香味,柯雨宁从不曾发觉它们竟是如此浓烈,令她昏沉无力,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韩上伦嗫嚅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这才猛然清醒了过来,其实刚才那一刹那大概也只有十秒钟左右,她却仿佛经历过许多复杂感受。
  她试着站起来,却发现他更用力抱住她。
  “雨宁,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他握着她的肩,激动地问。
  他没有错,他太优秀了,是她太孤僻了,可不可以难道一定要每个人都喜欢他吗?他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你说话啊!我想听你说,因为我真的很在意!”
  “啪”的一声,她给了他一巴掌,并用力挣脱他,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雨宁!”他在背后呼喊着,但她已听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柯雨宁除了不跟韩上伦说话以外,更是连看都不看他。
  女同学们都很开心,她们早就对柯雨宁很吃味了,因为她不但坐在韩上伦隔壁,还可以天天一起看书,真是羡煞了她们!若不是课本终于送来,而且柯雨宁总是一脸冷淡、沉默,恐怕早就被她们妒忌的眼神杀得片甲不留了。
  这天下午五点半时,下起了一场雷雨,班上的人都走得精光了,柯雨宁才从教室外跑进来。她刚才在小山坡上正享受作白日梦的乐趣,没想到豆大的雨点突然落下,让她稍微淋湿了衣服。
  她收拾了东西,背起书包,便撑着伞走出门。她一直低着头,看雨滴在地面产生的涟漪,像千百个同心圆,很是有趣。
  走到校门口,她才发现,前方有一个身影正在走廊下躲雨,那不是别人,正是她最不想见的韩上伦。
  两人视线一接触,都不禁想到那天的“相拥”事件,颇不自在。柯雨宁心猛一跳,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一起撑伞,毕竟他家就住在附近,雨又下得如此滂沱,她不行举手之劳,似乎是太过分了,但是要她主动走近他,开口说“我们一起回家吧!”那简直比叫她自动自发做数学还难!
  她犹豫了几秒钟,心想,就假装没看到他好了,反正他淋不淋雨,也用不着她来操心。
  于是她低着头走过他面前。幸好他什么话都没说,否则她一定会受不了那种矛盾心理而把伞丢在原地跑掉。
  但当她走出门口,他却也跟着走在她左后方,隔了三、四步的距离;她慢他就慢,她快他就快。
  她有点不安起来。这条路终究也是他回家的路,她有理由能不让他同行吗?
  她从眼角瞥到他全身都湿了,微透明的制服下露出强健的体格,雨水从发梢流到他的眼睛,但他却毫不在意,只专注地望着她。
  走了约三分之一的路程,他们走进一条较小的巷子,柯雨宁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决定和他一起撑伞;她就是不想再看他这副淋雨的模样!
  韩上伦停下了脚步,一脸诧异地看她把伞撑高,让他也能站在伞下。他的表情是复杂的,有错愕、不信,和更多的喜悦。
  柯雨宁简直羞死了。出于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现在却不知道如何收场,万一他说了什么令她讨厌的话,那她可要拔腿就跑了!
  “咦!柯雨宁,是你!”一个男孩的声音从巷子另一头传来。
  她认出那是她的国中同学萧力峰,曾经纠缠她一年多,毕业后才消失了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这个烦人的男孩子。
  他现在长高了许多,撑着黑伞,着了一身花衬衫和黑色泡裤;旁边的人也是类似的打扮,叼着烟,表情张狂,显然都非善类。
  “哇,愈来愈漂亮了!水灵灵哦!”萧力峰笑着说。
  柯雨宁退后了一步,不幸地发现在这雨中的路上,连半个其他路人都没有。
  “不要这样嘛!老同学相见,应该亲热一点才对!”
  他伸出手要摸她的下巴,但是她立刻闪开了。
  萧力峰哈哈大笑道:
  “看你那对奶子,真的也长大了很多!兄弟们,有没有兴趣啊?”
  其他人都发出附和声和口哨声。
  柯雨宁嘴唇不住颤抖着,心想,若有不测,她就马上咬舌自尽。
  萧力峰伸出双手,正要往她的胸部侵袭,她倒退两步,便贴近了韩上伦的胸膛。韩上伦立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到身后,沉声说:
  “躲在我后面。”
  “啊哈!你是哪个不识相的?想英雄救美啊?”
  萧力峰哼道。
  “你们谁也别想碰她!”韩上伦瞪起人来,气势强盛。
  萧力峰冷笑道:
  “给你一条生路,现在就走人,否则的话就别想走,要用抬的了!你马上给我滚!”
  “除非我死。”韩上伦口气坚决。
  柯雨宁被这话吓得失了魂,忍不住握紧了手,心下噗通直跳。他真的愿意为她而死?
  “好!老子今天就让你达成心愿!给我打吧!”
  萧力峰一喊开打,其他三人也随之行动。
  韩上伦手脚攻势凌历,起初还占上风,但三个人扑了上来,将他压倒在地,令他动弹不得,萧力峰就开始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柯雨宁靠在墙边看着这一切,她想闭上眼,但过度的惊恐使她无法做到,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大雨中,那四个人挥舞着拳头,就像一群猛兽似的撕杀吼叫、阵势骇人,仿佛下一刻就要出人命了!
  她想到了韩上伦说的那句话――
  除非我死……
  她不禁打了个寒噤。若他死了,她会愿意吗?不,她不愿意!她冲向前,想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却被萧力峰一把推开,重重地扑到墙上。
  “臭婊子!敢帮着这小伙子?看我等一下怎么修理你?哼哼!”
  他露出垂涎的笑容,伸手要扯开她胸前的扣子;这次她没有力气逃开了。
  “不准碰她!”韩上伦突然大叫。
  推开了那三个人,他一脚踢上萧力峰的胸口,萧力峰一时不察,被踢得跌倒在地。
  韩上伦随即挟持住他,从背后扭住他的脖子,大叫:
  “不要动!谁敢动一下,我就扭断他的脖子,我是说真的!”
  其他三人都呆在原地,面面相觑,没了主意。
  “你才不敢杀人呢!”其中一个说。
  “为什么不敢?我没满十八岁,最多在少年感化院蹲一、两年,我老爸又有钱,几百万都拿得出来,说不定半年就出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看!”
  萧力峰咳了几声,道:
  “快滚啊!难道让他拿我的命去试吗?这小子说的是真的,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跑,不要再回来!”他的脸一阵红潮,显然是呼吸不过来了。
  那三人见到老大这种濒死的脸色,再看看韩上伦狂怒的眼神,担心真的出人命,转过身,立刻拔腿飞奔。
  “快……快放开我!”萧力峰拼着最后一口气说。
  韩上伦看他们走远了,才放松了双手。萧力峰重新得到呼吸,不禁喘气连连。
  韩上伦又补了他一脚,狠狠地踢地萧力峰的胯间,说:
  “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你胆敢再碰雨宁一根寒毛,我就教你绝子绝孙!”
  萧力峰惨叫一声,双手抱着命根子,飞快逃离。
  韩上伦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墙边,身体慢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柯雨宁看到他倒下了,不顾自己脑里还在嗡嗡作响,捡起地上的雨伞撑着,从书包拿出手帕,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替他擦去嘴角的血。
  雨伞隔开了雨水,她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和身上的伤痕,那是被鞋跟踢出来的;他的衣服上都是鞋印和血迹,还粘着地上的沙土。他闷哼一声,皱起眉,似乎疼痛难受,但双眼仍然直直盯着她,仿佛她才是最重要的。
  柯雨宁看他这样子,眼眶一热,泪水就流了下来。
  “不要哭……”他握住她拿着手帕的手。
  她轻轻挣脱,但他执意不放。
  “保护你,是我自己想做的事,你别难过。”他说。
  柯雨宁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泪水却还是不断流下。
  “雨宁,要怎么样你才会不哭呢?告诉我好吗?我……希望你可以对我笑一下,说一句话……”他拿走她的手帕,开始为她拭泪,动作温柔和他刚才的阳刚暴戾有天壤之别,让她更想哭了。
  这是柯雨宁的十七岁,三月的绵绵春雨中,转学生和她在一条小巷里――记忆永恒的一幅画。
  雨势丝毫不减,柯雨宁撑着伞,扶着韩上伦走向他家。
  “我先送你回去。”韩上伦却坚持要送她。
  她泪痕未干,摇摇头。
  “万一他们又回来打你怎么办?到时我就没有办法保护你了,我一定要先看到你回家才能安心。”
  他的硬脾气在这时就完全成型了。
  走到她家,他仍一跛一跛的,血流不止,但仍故作坚强地说:
  “我没事的,你先进去吧!”
  柯雨宁担忧地望着他,不知道如何说出“谢谢”。因此,她把手中的伞递给他,转身跑进家中,在那几秒钟内,她一直感觉到他的注视。
  第二天,韩上伦没来上学,柯雨宁瞪着他的桌椅发呆。她摊开一张信纸,思索许久,千言万语却也化成了“谢谢”这两个字。
  欲写华笺凭谁寄,多少心情难托!
  放学时,她终于把信纸拆好,放进信封里,回家时路过他家,便投进那写有“韩宅”的信箱。当晚,她作了恶梦,也作了美梦,交错不休。
  隔天,韩上伦准时上学了,自然是伤痕累累。对大家的惊讶和关心,他只笑着说是在公园打篮球和人擦撞,不小心就干起架来。
  “是哪一校的?我们去堵他!”有一名同学不平地道。
  “不用了啦!我自己也有错,是我先出手的。”韩上伦挥挥手说。
  “几比几?”何梅君问。
  “一比四喽!”韩上伦倒挺得意的。
  “这么行!干脆你做我们大哥好了!”众人大笑起来。
  柯雨宁看他身体没有大碍,也就放心下来。大家环绕着他,像众星拱月般的,她不想加入;这时,她反而有些后悔自己写了那封信。
  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别班的女生都陆续来探望他,班上像是他的接待室,他也很欢迎各式各样的朋友,来者不拒,一一地向他们答谢致意。
  柯雨宁开始觉得那天他只是一时的见义勇为而已,对任何女生他都会如此,她根本不该多想。所以,当他终于拔空站到她面前,喊她的名字时,她故意假装没听见,继续看着窗外。
  “上伦,我做了一点饼干,你过来尝尝嘛!”何梅君跑过来扯着他的袖子,看他正盯着柯雨宁,便说:“哎哟!你不要理柯雨宁啦,她根本就像哑巴、聋子一样,你是在浪费时间!”
  言下之意,似乎要他把时间花在她身上。
  韩上伦再喊了柯雨宁一声,她仍然没有反应,他发火了,推开粘在他身上的何梅君,大踏步往教室外走去。
  这是第一次,大家看见阳光男孩韩上伦出现满脸阴霾的模样,除了惊愕万分,不免又窍窍私语起来……


今天的网速有限,所以只能发到这里,希望喜欢的人们能顶一下,这样我才好连着发

地主 发表时间: 11/12 02:43

回复: hebin [hebin]   论坛用户   登录
才看的过瘾,就来了一个急刹车啊・!

B1层 发表时间: 11/12 02:51

回复: sundy [sundy]   版主   登录
继续。。。

B2层 发表时间: 11/12 08:54

回复: zjjaa [zjjaa]   论坛用户   登录
这么长,看的头的大了。

B3层 发表时间: 11/12 09:04

回复: chen_xia [chen_xia]   论坛用户   登录
还没看我就头晕了。。。。。

再发上来。。你们就帮我打120好了。。。。

B4层 发表时间: 11/12 10:42

回复: zjjaa [zjjaa]   论坛用户   登录
我可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你叫呢?

B5层 发表时间: 11/12 10:47

回复: chen_xia [chen_xia]   论坛用户   登录
你们要是有哪个还醒着的话就帮大家打120吧

B6层 发表时间: 11/12 11:09

回复: zjjaa [zjjaa]   论坛用户   登录
我就算醒着也不会帮你打。

B7层 发表时间: 11/12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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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璇,今天放学后,就到隔街的速食店等妈妈,知道吗?”柯雨宁一边帮女儿梳
头,一边叮咛道。
“为什么?”以璇抬头问。
“听妈妈的话就是了。”她终于帮女儿梳好两个髻,看起来可爱极了。
“好嘛!”以璇噘起嘴。
柯雨宁帮女儿拿起书包,便和她一起出门。一夜的雨后,大地充满了清新气息,行
道树的味遣散发着自然和活力;这是春天了,而她有点不能习惯。
“妈,我们老师说今天会有一个转学生来耶!”
“哦。”柯雨宁心头一震,差点又陷进往事。她叮嘱着:“在路上记得不要和陌生
人讲话哦!”
以璇笑道:
“我早就知道了,妈妈再见!”
在站牌送完女儿上了公车后,她才走路到区公所上班。
她在这儿服务已经三年了,虽然工作没什么乐趣和成就感,但拥有一份稳定的薪水
比什么都重要;因为她不是单身一个人,她还有女儿。
“雨宁,早啊!”
罗吉宏向她要了招呼,笑容里显露着她绝对不可能看错的多情。
被称为“士林之花”的柯雨宁,想追她的人自然不会少,但一知道她已经有了一名
七岁的女儿,大部分都打了退堂鼓,毕竟任谁一想到她十七岁怀孕、十八岁生子,都不
会有太好的联想。
而罗吉宏就是那小部分想不开的人之一。他才二十八岁,就当上了财政科主任,虽
然是家世背景的强助,但他的能力和智慧确实也受到了大家的肯定。像他这样“值钱”
的单身汉,个性明朗、爽直,又长得一表人才,多得是小姐主动找他相亲,很可惜地,
他却选错了追求的对象,而且执迷不悔。
柯雨宁朝他点点头,便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处理公文。
但她随随在一份“急件”的公函里发现一张便条纸,上面端正地写着:

今晚有空吗?愿不愿意和我共进晚餐?

唉!这是第几张纸条她已经数不清,也不知道拒绝他多少次了。正想再婉转地写封
回绝的便条,但心思一转,她又改变了主意,写下:

下班后请你和我一起去接小璇,谢谢。

她是自私的,也是恐惧的。她很明白韩上伦这个人,他今天一定会出现,而且一定
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因此她不愿一个人孤军作战,也许有罗吉宏站在她身边,会让她理
直气壮、勇敢一些……
她将纸条夹在公函中下午才传回给罗吉宏。他果然喜出望外,看着那张纸条发了一
下午的呆。
快五点了,办公室一些人已经先溜了,通常罗吉宏也会让她先走,好让她去接她女
儿放学,柯雨宁为此很感谢他。
他是迫得很紧、很勤没错,但他不会因上司的身份给她压力或骚扰,他是个真正的
君子。想到自己居然利用这样的一位君子,让她很是过意不去,几乎就要开口取消那个
约定。
但是,罗吉宏已经走到她身边,笑容可掬地说:
“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柯雨宁硬生生地把喉中想说的话吞下,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有以璇,她什
么都必须做。于是,她微笑地跟他走出办公室。
所有叽叽喳喳的小姐们都停下了鼓动的舌头,瞪大了眼看着罗吉宏和柯雨宁的身影
――她们最欣赏的主任替柯雨宁开了门,笑得就像个……恋爱中的男人!
然后,他们双双离去,留下满室的叹息和心碎。
“小璇会去速食店找我们。”在罗吉宏的车上,柯雨宁这么对他说。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接她呢?”
柯雨宁沉默一会,决定透露部分的真相:
“对不起,老实说,今天可能会有一个男人在校门口等我,而我……
不想见他……。
她原本以为他至少会有一点怒意的,但他还是微笑地说:
“啊!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做我该做的事,不会让他打扰你的。”
柯雨宁脸红了一下。
“谢谢你。”
他诚心地说:
“真希望有一天你能不必对我说‘对不起’或‘谢谢’,把这一切都当成是自然而
然就好了。”他间接地示爱。
她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又无话可答。

速食店到了,人潮鼎盛,多是家长带着孩子,典型的亲子用餐时间。于是,他们分
工合作,罗吉宏排队站着,柯雨宁去找位子。
五分钟后,她才等到一张桌子,四人座的。坐下了以后,她的思绪又混乱了起来,
不能预料今晚将会有什么事发生。总之,她很不安。
“妈!我在这里。”
“小璇,你……”柯雨宁一看到女儿就站起来,但随即又脚软地坐下;因为女儿正
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那是一一韩上伦。
韩上伦笑得很开心,还香了以璇一下,令她咯咯笑着。他们走到她面前,很顺理成
章地坐下来,在别人的眼里就像是普通小家庭常有的画面,柯雨宁的心却已经不知道漏
跳了几拍。
以璇问:
“妈,韩叔叔说他是你高中同学,真的啊?”
“呃……”柯雨宁恍惚地点个头。
韩上伦从口袋拿出一包水果软糖,以璇立刻不再多话。
韩上伦握住柯雨宁颤抖的手,微笑说:
“以璇告诉我,今年二月十四日是她的七岁生日,那么她应该是你十八岁生下来的,
也就是你十七岁的五、六月间怀孕的,是不是?”
他的微笑不再是阳光,令她感到寒冷。
“是又怎样?”她冷冷地道,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他握紧她的手,那么紧、那么紧,几乎想捏碎她,但柯雨宁一声也没吭。
“你瞒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他的眉头深锁,眼里有掩不住的恨意。
她咬咬牙,说:
“我当时有很多人追的,别自以为是。”
“不可能的,我最了解你”他摇头。
她不想多说,用力抽回手,但他还是像当年一样,牢牢地抓住她不放。
这时――
“雨宁,我点了很多东西哦――”罗吉宏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看到座位上那个不该
有的人,不禁一怔,但随即恢复冷静。
“哇!罗叔叔,有我最喜欢的奶昔和洋葱圈,谢谢!”四个人之中,只有以璇是有
食欲的。
“你好,敞姓罗,名吉宏,我是雨宁的上司,也是她的好朋友,很好的朋友。”罗
吉宏在柯雨宁身旁坐下,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柯雨宁担心罗吉宏是否做得太过分,因为韩上伦的眼睛开始凝聚火花,就像他那时
挑战四个混混,说着“除非我死”的样子。
韩上伦掏也名片丢在桌上,冷冷地说:
“我是以璇的父亲。”
以璇和罗吉宏都张大了嘴,以璇甚至洒了上身奶昔。
噢!老天,你一定要这样对待我吗?柯雨宁沮丧地简直想大叫。
“小璇,过来妈妈这里。”
“雨宁,他说的是真的吗?”罗吉宏问。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不要他来打扰我。”她坚定地说。
其实罗吉宏也早知道以璇是别的男人和柯雨宁生下的,但他以为那不负责的父亲已
经消失,根本不会是自己的情敌――没想到他居然又从历史中复活了。
认清楚状况之后,罗吉宏决定要将柯雨宁母女完全接收,不再让她们受眼前这个凶
恶男人的骚扰。
“听到了没有?雨宁不要你来打扰!不管你是不是以璇的父亲,劝你还是别自讨没
趣了,快走吧!”罗吉宏对韩上伦说道。
“这句话还轮不到你来说。”韩上伦眼神锐利,像一把利刃要把罗吉宏切成片片肉
丝,最好再剁成肉松。
“不然你想怎样?”罗吉宏也不是被吓大的。
“先把你的手离开雨宁的肩膀。”韩上伦严重警告着。
“我就是要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不行吗?”罗吉宏还把柯雨宁搂近了一点。
“吉宏……”柯雨宁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罗吉宏平常总是听她叫他“主任、主任”的,显得见外,这下子搂着她的香肩,又
无意中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口气中充满了关怀,一颗心都快飞上天了,当下更是决定非
她莫娶。不过,要先把眼前这个小小障碍摒除就是!
“你真的不放开她?”韩上伦盯着罗吉宏问。
“我就是不放!打死都不放!”罗吉宏胸中豪气万千。以前他可是大学拳击社社长
呢!
韩上伦倏地站起,死盯着罗吉宏说:
“这里有很多小孩,又是做生意的地方,我们到外面去解决,一对一!”
“那有什么问题!”罗吉宏正有此意,彻底清除路障!
“吉宏……”柯雨宁看情况发展至此,一点都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放心等我回来吧!”罗吉宏做了个胜利手势。
韩上伦冷笑。
“等他是没用的,等我。”
她们等了一个小时,以璇问了千百个问题,柯雨宁却无法回答。以前她总是对女儿
说爸爸已经到了天堂,现在这个死而复生的爸爸到底是真是假呢?
柯雨宁头疼得很,她只能告诉女儿,韩上伦确实是她的父亲,但却回答不了为何会
有七年多的时间隔开他们。
“我以为再也碰不到他,才会说他已经去世了。”柯雨宁无奈地说。
“噢!那现在呢?我们要和爸爸相认吗?”以璇点头。
“我也不知道,情况变得一团乱。”她皱起眉。
“妈,你看我和他长得像不像?”
“很像,你们的眉毛都很浓,不像妈妈只有两条弯线而已。”
“我要叫他爸爸吗?”
“如果你想的话。”这是以璇的天生权利,她不能剥夺。
她拿起桌上那张名片,发现韩上伦现在已经是韩氏家庭企业的总经理;他父亲终究
还是将他栽培成功了!
“那你们以后会不会在一起?就像王子的公主一样?”以璇问。
柯雨宁被这问题问倒了,看着女儿期盼的脸,她左右为难……
“会”韩上伦从她们背后出现,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
柯雨宁看到他一身挂采,却不见罗吉宏。
“吉宏呢?他怎么不见了?”
韩上伦不立刻回答,抱起以璇,坐到柯雨宁身旁。
“以前你会先看我的伤势如何,拿手帕替我止血,甚至为我流泪……”他眼中藏着
被伤害的情感,仿佛等待着她一句关心的话。
她得咬紧下唇才能不尖叫出声。他逼得太紧了!
“我们……都已经不是十七岁了。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叫司机送他去医院急救了。”他撇撇嘴。
“他伤得严重吗?”都是她害惨了他!柯雨宁心想。
“没什么,他只是左手骨折。谁叫他要碰你的肩膀,我已经警告过他,他自己不爱
听,其实就是眼睛啦、脑袋啦、双脚啦,和他的命根子……你早知道我的作风,不是
吗?”他贴近了她的脸问。
她脑海立刻浮现当年萧力峰被他揍的惨状。
“哇!爸爸,你好厉害!”以璇突然插口。
韩上伦听到这声称呼,所有的细胞都激动了起来。他拥抱着以璇,喃喃道:
“小璇……小璇……你真乖!真是好女儿!”
以璇虽然不明白他的激动,但也乖巧地说:
“爸爸,你也是好爸爸。”
柯雨宁坐在一旁,百感交集。这场戏到底如何收场呢?”
平静下来后,韩上伦抱着以璇站起来,道:
“我送你们回家。”
“我们自己会回去的。”柯雨宁没好气地说。
“我很坚持。”韩上伦不容妥协的语气。
“我要去医院看吉宏,你叫计程车送他到哪家医院?”
他一手抱以璇,一手拉起她的手。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如果你去看他的话,我就让他的左手完全残废!”他说的
到、做的到。
“你……”柯雨宁气得瓣开他的手。“把小璇还给我!”
他摇摇头,改用柔声说:
“我不会抢走她,我只是想送你们回家而已。连这点要求都不行吗?”
“妈!”以璇也想跟父亲多相处一会。
面对这对父女一样的哀求表情,柯雨宁无奈地投降,只好跟他走到停车场。
一路上,柯雨宁保持一贯的沉默。七年多的鸿沟,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因此,只有以璇一个人兴奋地说个不停:
“妈,我不是跟你说今天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吗?他是混血儿哦!因为他爸爸是外
交人员,所以他常常转学,老师叫他坐在我旁边,可是……”
“怎么了?”韩上伦很有兴趣地问。
“他和我一起看课本的时候,居然亲了我一下,他说因为我很像中国娃娃,所以他
就忍不住亲我了!”
韩上伦低沉地笑起来,说:
“你本来就像中国娃娃啊!”
“真的?那……妈妈就是中国妈妈,爸爸就是中国爸爸,是不是啊?”以璇天真地
推想道。
柯雨宁不禁也加入他们的笑声,但立刻又警戒性地停下,说:
“这条路好像走错了!”她突然发现。
“没错,你们要回我家,那也是你们的家。”他宣布。
她早该猜到他的作风了。
“立刻停车!”
“除非我死。”他又回复以当年那种决断和魄力。“你能了解的,不是吗?我宁可
和你们一起车祸而死,也不会再放开你们了。”
柯雨宁抱紧女儿。她相信他的话,他就是这样的人。
车子终于开到阳明山上,拐了几个弯,驶进一座花园别墅。天黑了,看不清房子有
多大,但光房前的中庭就够大了。他停下车,两个佣人走上前来替他们开车门,柯雨宁
抱着女儿走下来,心情忐忑不安。佣人们看到她们,略有诧异,但都勉强掩饰住了。
“小璇,喜欢这里吗?”韩上伦问。
“喜欢!有我的房间吗?”她的小脸充满了期待。
“那当然有。”他搭着柯雨宁的肩,带她们进门。
里面的灯光柔和,照在木质家具上,显得屋里温暖宜人。
“少爷,您回来了。”一名中年妇人走近,问候韩上伦。
“你带小璇去洗个澡,看她做好功课,就让她上床。明天登报帮她找个家教,还有
她想买什么都买给她。”
听他的语气,似乎她们就要在这儿长住了。
“这样不行的!”柯雨宁忙道。
“好吧,要****妈同意才行。”
唉!他就是会这样曲解她的意思!柯雨宁想。
“爸爸,我不能和妈妈睡吗?”以璇却不觉得住这么有什么不对,只对睡觉的问题
提出了疑问。
“你已经长大了,要学着自己睡,妈妈当然是和爸爸一起睡啊!”韩上伦说。
不,这是一场恶梦!柯雨宁告诉自己。
以璇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真聪明。”他摸摸她的头,将她交给那妇人。“带她去吧!”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柯雨宁倚着一根柱子,叹口气。她觉得好累,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怎么了?”他逼近她,双手抵在她头上,整个身体抵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男性的气息向她袭来,引发她的慌乱和心跳。他不是男孩了,而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她把头偏向一边,不愿泄漏自己心里的秘密。
“雨宁……”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
她选择继续沉默来表示抗议。
“七年多了,你真是让我又爱又恨……”他掬起她的一撮秀发亲吻。
她的寒毛立即竖立,紧张地挥开他的手。
他眉头一皱,眼中凝聚起怒火和欲望。
“为什么不让我碰你?难道你和年轻混帐真的在一起了?他有什么好?我就看不出
来!”
她伸出手推开他,但立刻被他抓住。
“我不准你拒绝我!”他愤怒地说。
下一秒钟,她就发现自己被横抱起来。他的双手紧抱住她,不顾她的抗争,大踏步
往二楼走去,怒气冲冲地踢开主卧室的门,走进宽阔的房间,将她重重丢在柔软的大床
上。
柯雨宁一阵晕眩,正挣扎着从床中坐起来,却看到韩上伦锁上了门,一边走向她,
一边脱下领带和衬衫。他像一头野兽,眼里闪着狂乱的光芒,和十七岁时的他完全一样,
却又更增添了几分渴求。
她很清楚他这种表情的念意。
“别过来……”她往后退了一点。
但他的动作更快,上身已经完全赤裸,扑上了她颤抖的身体。
“我让你逃过一次,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对她保证道。
柯雨宁咬紧下唇,才能不尖叫出来。
“你怎么抖成这样?”他压住她,双手与她的手交握,让她无计可施,只能看着他
的脸渐渐逼近。“你忘了我们的初吻吗?我却忘不了。”
不,就是因为她也忘不了,才……一幕幕往事浮上她的心头……

无其他人的教室里,柯雨宁坐在位子上发呆。
爸爸一定又忘了跟她的约定,今天早上才嘱咐她在教室等他,他要带她去参加一位
校长女儿的婚宴,现在都已经七点了,却还是没有人走进的脚步声,她也放弃了等待。
天黑了,她却还不想回家。反正,爸爸妈妈都各自有应酬,没有人会在乎她是在家,
或在地狱里。她没有开灯,刚才是为了看山边的落日,现在则是为了享受黑暗里的彻底
孤独。因此,当目光灯突然被打开时,她立刻吓得站了起来。
“是你!你在这儿做什么”韩上伦叫道。他头发湿湿的,显然是练完球后,刚刚淋
浴过了。
从那次她不回答他以来,他已经三天没对她说话了,这时她更加无法应对,拿起书
包,就要往外面走。她低着头,走过他身边时,全身都紧张万分。
“等一下!”他握住她的手臂。
柯雨宁睁大了眼,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她试着抽回手,但只是徒劳。怎么办?
他要对她做什么?他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情况了!你为什么不对我说话?你不是哑巴,老师叫你回答问
题时你都会说话,你对别人偶尔也会施舍一、两句金玉良言,为什么只针对我?为什么
这样折磨我?”
他一步步逼近,她只好节节后退,最后终于背对着墙,全身和他只距离几公分,近
得彼此的呼吸、心跳都可以察觉。
她立刻脸红了,因为他身上的清新气息,那是洗发精和肥皂和着他的体味,闻起来
的感觉不可思议极了,几乎拥有像杜鹃花一样的清新气息,那令她双腿无力、头脑混沌。
“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说一句话,否则我不让你走。”
柯雨宁想走、想开口,但过度的心慌让她更说不出话来了。
在这僵持的时刻,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韩上伦惊道:
“糟糕!是管理员!”他立刻把电源关掉,拉着柯雨宁跑进堆放清扫工具的小房间
里。
小房间挤满了杂物,根本容不下他们两人。于是韩上伦坐在地上,抱住了她,让她
坐在他的腿上。
管理员经过时,柯雨宁一个呼吸也不敢,万一被发现她和他躲在这地方,恐怕她那
校长父亲会把她抓去当尼姑。所以,她乖顺地倚在他胸前,任他用手捂住她的嘴,一动
也不动。
真好玩,刚才他才逼她说话,现在却又不准了。
管理员完全没发现这空教室里还藏着两个人,哼着曲儿又走下了楼,直到脚步声完
全消失,韩上伦才放开在她嘴上的手。
“呼,还好没事!”他喘气道。
有事就惨了!柯雨宁心想。而后,她突然觉得两人现在的姿势很不妥,开始挣扎着
要推开他。
“别想乱动!”他用右手将她的双手锁在自己身后,左手则搂住她的腰,这样一来,
她就完全在他掌握之中了。
“我不会放开你,除非你对我说一句话,我要你……喊我的名字!”
无聊!男孩子全都是笨蛋!柯雨宁闭上眼,倔强地不吭一声,心想,就这样拖下去
也无所谓,就不相信他真的跟她耗到天亮。
他似乎也猜到她的想法,威胁道:
“你再不喊我的话,我就要吻你了。”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移到了她的下巴,再往上轻抚她的唇瓣,发出赞赏的叹息:
“你的嘴唇好柔软……”
他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听来格外地沙哑,他的呼吸也愈显沉重,男性的气息侵袭着她
的感官神经,手指摸在她唇上的感觉又是如此酥痒;这是生来第一次,她体内产生了难
以克制的情感,而她也因此吓着了。
她立刻睁开眼,情急之下,咬住了他的拇指,希望藉此让他停下动作。
不料,他并不在乎被她咬住拇指,反而很高兴碰到了她的牙齿和舌头。
“我喜欢你咬我……”
他在她耳边这样说着,让她从头到脚颤抖了起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继续对着她的耳朵催眠:“我既然不让那几个混混
欺负你,我自然也不会欺负你,你相信我。我只是要听你喊一声我的名字……你怎么发
抖成这样?”
他放松她的双手,只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柯雨宁的双手恢复了自由,却忘了该
挣脱他,反而把小手贴在他胸前。
“雨宁,你明知道我对你……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快说,不要折磨我!”
他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里,沉重的呼吸让她的脖子又痒又麻。
她试着找回所有的力气,轻推他的胸膛,但一摸到他温暖的皮肤,让她更是心跳加
快。这可是柯雨宁十七年来第一次碰触异性的身体,她又羞怯、又紧张,脑里反复想了
一千八百回,却只发出一声细细的嘤咛。
“我快等不及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快……快叫我的名字。”他抱紧她,把她刚
才制造出来的一点距离都填满了。
“韩……韩上伦……”在心里,她早就喊过这个名字无数次了。
他轻欢一声。
“你真会折磨我,现在才肯说……噢!雨宁,我的雨宁……”
他开始轻吻她的耳朵,引起她另一种颤抖。
“再叫我一声,不要喊姓,只要叫我上伦。”
“上伦……”她不自觉地就让那两个字轻吐出唇瓣。
“雨宁……”然后,他做了一件打破承诺的事,他吻了她。
她早已无力抵抗,只能闭上眼承受他贴近的嘴唇。他很轻、很轻地吻着她,似乎怕
吓坏了她,直到他发现她并没有挣扎,反而主动碰了他一下,他才慢慢加深了和她做更
亲密、更直接的接触。
柯雨宁曾经在电影里看过这种法国式热吻,但她从来不知道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
上,感受会是如此地强烈,比起杜鹃花香的魔力,更令她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味道是这
样美好、他的吸吮是这样温柔,一点也不强迫她,耐心等待着她的回应,让她不禁也和
他玩起这场舌瓣追逐、纠缠的游戏。
初吻,她想像过了多少次,现实却比想像更动人。
等到月光从小窗户中照进来,室内的黑暗受到干扰,他们才像一对突然被发现做错
事的小孩,分开了依依不舍的唇瓣。
她脸颊上一片红潮,在月光下更显娇嫩、可爱,看得韩上伦都发痴了。
她连忙低下头去,不知道如何把自己藏起来。
“雨宁,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什么?他在说什么?她整个耳根子都热了。
他继续倾诉道:
“你不晓得,你的气质是那么与众不同,老师要我坐到你身旁时,我暗自高兴,而
当我看见你课本上画满了杜鹃花,你脸红得好漂亮,我就知道自己完全喜欢上你了。那
天在小山坡上,你跌进了我怀里,我突然希望就那样一直抱着你,一辈子都不放开。”
柯雨宁惊愣地望着他;他又说:
“虽然你总是不对我说话,但是那天那几个混混联合起来打我时,我看见你冲过来
要保护我,我心里好感动,才会发了疯一样和他们缠斗到底……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
你。后来你还为我掉了泪,替我擦掉血迹,我想……我想……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呢?”
他的手抚遍了她的脸庞,抬起她的下鄂,要她直接看着他,回答他这个堆积已久的
疑问。
她星眸半闭,摇了摇头,伸手想拉开他的手,但他立刻反握住她,将她的手贴在他
脸上轻轻摩擦,竟惹起她另一种触电感受。
他一面吻着她的脸,一面低低要求:
“告诉我吧!让我死了心……或是让我成为你的,都在你一句回答之中。说你喜欢
我,就算只有一点点,告诉我,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柯雨宁被逼得没有办法。他撒下这张魅力的网,有谁能够拒绝呢?但是她孤独了这
么久,一时却难以敞开心扉;她很怕他,也怕自己。
“你再不说,我又忍不住想吻你了。”
“我……我不讨厌你……”她听了忙道。
“噢!你这个爱折磨人的女孩,你不能这样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样是不够的,我要
听你说你喜欢我才能满足。”他吻着她的额头。
“你不讲理!”她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
“爱情本来就没什么道理。”他轻笑一声:“最不讲理的人应该是你,你让我痛苦
了这么久,写了那封信,却不跟我讲话。大家都和我变成了好朋友,我最喜欢的人却总
是不理我。”
“又不差我一个。”她幽幽地说。
“不,差你一个就差了天南地北。你没注意到我总是在看你吗?那些朋友我都可以
不要,我只要你!”
“为……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你和我一样孤独。你身上总是带着杜鹃花的香味,你发呆的样子、你流的眼
泪、你的手帕、你的雨伞、你白色的肌肤、你容易脸红、你细细的声音、你的嘴唇、你
走路没有声音、你逃避我注视的模样、你眼睛里的敏感……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欢。”
“你……”她感动得说不出话,也反应不过来。
“叫我的名字。”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唇线。
“不要。”她不习惯听人家的命令。
“雨宁,你噘起嘴唇好可爱。”他作势要吻她。
她不得不开口:
“别……上伦。”
“再一次,再叫一次,我永远都听不厌,你把我的名字叫得好象在唱歌。”
“上伦……上伦……”
他开心地吻遍她粉红色的小脸。
“我已经让你开了口,一定也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他保证道,眼里充满了乐观的
信心。
他抱她站起来,但并未立刻离开,反而站着拥抱她很久,把她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让她聆听他的心跳。柯雨宁无计可施,双手扶在他腰边,静静感受这一分亲密与祥和。
“从今以后,我的心就只为你一个人跳动。”他突然这么说。
柯雨宁红着摇头,他却肯定地点头。
“你拒绝不了我的,认命吧!来,我送你回家。”他拿起她的书包和自己的背袋,
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会有人看见!”她想挣脱他的手。
“我就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这样他们就不敢来动你了!你以为我没注意到,隔
壁班那个杜维钧每节下课都在教室门口看你,有时候跑来找我,但根本都是想多看你一
眼而已。还有三年五班的那几个混帐学生,再敢对你吹口哨的话,我就要把他们揍扁,
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她掩嘴惊呼。没想到这个有阳光笑容的男孩,是个有暴力倾向的超级醋罐子!
他握起拳头,忿忿地说:
“我们班上也有,小毛和大鹰都常常在偷看你。唉!喜欢你的人真多,不解决不行!
虽然这也不能怪他们,不过我一定都会让他们死心的,你放心好了!”
柯雨宁听他说得理所当然,态度却又蛮横得不讲理,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你终于笑了!”他看着她说:“你这样子好漂亮!”
她咬咬唇,瞄了他一眼,自己先走了出去。
“雨宁!”他追向前,握紧她的手。
“别这样。”她试着扯开他的手。
他却加重了力量,笑道:
“等你习惯了就好。”
她拿他没办法,所幸小镇晚上都没什么人出门的,两人就着月光,牵着手走在寂静
的路上,也未曾碰见任何人,但原本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却多花出两倍的时间才走完。
到了她家门口,她才迟疑地说:
“那天……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他吻着她手。“明天我来接你
上学。”
她摇头拒绝,但他根本不管。
“我六点起来,我会一直等你!”说完后,他就转过头,高高兴兴地跑回家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升起一种无法逃避命运的预感……



B8层 发表时间: 11/12 13:54

回复: zjjaa [zjjaa]   论坛用户   登录
原来是个说书的。呵呵

B9层 发表时间: 11/12 14:08

回复: chen_xia [chen_xia]   论坛用户   登录
咖啡猫你晕了没有?

B10层 发表时间: 11/12 14:15

回复: clown [clown]   论坛用户   登录
你可以不看我的帖子,但是我希望你能尊重发帖子人的权利,只有懂得故事的人才会懂得欣赏。

B11层 发表时间: 11/12 20:42

回复: chen_xia [chen_xia]   论坛用户   登录
看完了呀。。可是看完了头晕了好几次。。。

帮你冲你的贴到头还说我们不尊重你。。算了。。。

不灌你的贴了。

B12层 发表时间: 11/12 20:51

回复: zjjaa [zjjaa]   论坛用户   登录
是啊,我们怎么不尊重你了。你发这么多长篇大论,你有没有尊重这里有限的空间了呢?说别人之前还是先检讨一下自己吧。

B13层 发表时间: 11/12 21:12

回复: clown [clown]   论坛用户   登录
我发的是故事,不是我的长篇大论。如果你认为我的帖子占用了空间太多,那就请你叫版主删吧。

B14层 发表时间: 11/12 22:28

回复: clown [clown]   论坛用户   登录
我不是这个帐号的主人,我是他的朋友,如果你要计较的话,请找我,好吗?因为这个号码的主人,告诉我他的密码,所以我才来的,只是为了发点喜欢的帖子,如果你不喜欢的话,请你找我说,不要为难这个号码的真正主人,我的QQ19376352

B15层 发表时间: 11/12 22:37

回复: zjjaa [zjjaa]   论坛用户   登录
有骨气,敢做敢当,小青年,不错不错。哈哈

B16层 发表时间: 11/13 00:23

回复: sundy [sundy]   版主   登录
贴你的故事,管别人怎么说,继续。。。

B17层 发表时间: 11/13 19:35

回复: clown [clown]   论坛用户   登录
第三章

从往事回忆中清醒过来,柯雨宁才意识到自己被紧搂在韩上伦的怀里,而他近在咫
尺。
“你忘了吗?那天我走进教室里,你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看起来好寂寞。”
韩上伦的呼吸吐在她耳朵旁,引起一阵她不想要有的骚动。
“我忘了。”她摇头说谎。
“我会让你想过来的。”他的嘴唇摩擦着她的,逐渐加重了力量,想要探进她口中。
柯雨宁不愿配合,紧闭着唇,但是他的手突然覆上她的胸部,让她惊呼出声,他的
味道还是像她记忆中那么清新又浓烈,这次却又带着一点烟味和血腥味,更是眩惑了她
的心。
他像个最饥渴的人,辗转吸吮她的甜美的柔软,永远不能满足。他飞快地脱掉了她
的上衣,让她的柔软肌肤贴着他的胸膛,感觉他的体温和心跳。他还要她的手环住他的
背,轻轻抚慰。
柯雨宁被这股狂野浪潮席卷,只能任其载浮、载沉,无力地攀附住他。
当他的手要伸进她裙内时,她制止了他。
“不行……”
“为什么?”他的手停在她大腿上。
“我的经期来了。”她为难地撒谎道。
“那不算理由,而且我也不在乎。”他执意住上摸索,立刻发现她是说谎,便肯定
地说:“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做爱,我已经等了七年多,今晚要你一次补偿给我!”
“可是,你在流血……”她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
“能和你缠绵一个晚上,就算失血过多而死,我也认为值得。”
他的吻纷纷落在她的肩膀上,留下许多深深浅浅的吻痕;她的手指不听话地梳进他
的黑发中,不知该推开他还是抱紧他。
“那小子胆敢碰你的肩膀,我要把他的痕迹全部消除!告诉我,他还碰过你什么地
方?”
她的情欲陡然降低,不满地回嘴:
“不关你的事!”这么多年了,他真是一点也没变!
“啊,你生气了!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你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好红,美丽得不可
思议!”
他解开她的胸罩,丢在一旁;她立刻掩饰住自己,但双手被他轻轻拨开了。
“你为什么生气?难道你真的和他有过关系,所以你那么担心他,还为了他对我生
气”他抚弄着她的****,让她几乎忘了该怎么回答。
“就算有又怎样?我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我有我的需要;吉宏一直对我很好,我们
就要论及婚嫁了!”她故作镇定地说。
“雨宁,不要逼我,你如果再见他一面,我会毁了他!”他脸色沉重。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她确定他是认真的,但是她不再退却。
“有的,我有权利,恋爱中的男人有权利做任何事以留住他的女人。”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
他叹口气说:
“你还不明白吗?从我们十七岁那年相遇,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了,因为命
运已经让我们成为彼此的一部分,无法分离。”说着,他扯去她身上最后一点遮蔽,自
己也脱掉下身的束缚,赤裸裸地向她逼近。
“别这样……”她明白他说对了,但她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已经来不及了……”他覆上她的身体,低头咬着她的耳垂说:“别怕,我会慢慢
来的。我从来都没有弄伤过你,不是吗?虽然我恨了你七年多,但我也等了这么久,现
在我要细细地品尝这结果。”
他开始对她施展魔法,这比她记忆中的更加真实、剌激,让她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只能紧咬住唇不发出声音。

“我要你叫……叫我的名字,快叫……叫我……”
他的唇和手正在对她做出最亲昵的举动,让她的指尖都嵌入他的背部。
“不……不要……”她还不想投降。
“雨宁……别对我太残酷,我爱你爱得如此疯狂,我……只是要你叫……叫我的名
字…”他发现她已经准备好,便试着进入她体内。
“上伦……会痛!”她尝到了他咸咸的汗,正由他额头上滴下。
“老天,你好紧!几乎像十七岁那样……”他兴奋极了!这表示她至少没和罗吉宏
那家伙上过床。
“停一停,会痛!”她出声抗议。
“好,我不动,等你适应了再说。”他仍留在她体内,不愿离去。
她皱着眉,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他立刻将之吻去,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很久没有……很痛吗?等会儿我会温柔一点的。”
“不要,我不要再这样!”她脸红如霞。
“雨宁,我最不想做的就是伤害你,但是你要习惯和我在一起,我们多做几次就会
好了,你不能拒绝我。”他亲吻她羞红的颊。
她瞪大了眼。
“什么多做几次?你作梦!”才一次就这么痛,还敢说这种痴人梦话,想都别想!
他低沉笑着:
“你变得会发脾气了,这样更美了!”
她还想再骂他几句,他却堵住了她的嘴,深深吻着她,双手也恣意地在她身上爱抚,
让她把一串的抱怨都吞入了喉中。
过了好一会,两人的热情都攀升到最高峰,他才在她体内动了一下,但随即担忧地
问:
“还会痛吗?”
“我说痛,你就会停止吗?”
“不!为了你,我会控制自己,但我是要定你的。”他神情状似痛苦。
他的诚恳让她心软了。看他忍耐得这样辛苦,额头都是汗水……她忍不住抱住他的
头吻了一下,说:
“只有一点点。”
如获大赦,开始小心翼翼地律动,并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每隔二十秒钟就问她:
“痛吗?”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终于摇头说:
“不痛了。”
“噢!雨宁,我的雨宁……”他捧起她的脸狂吻,下身逐渐加强力量,看她不再皱
眉,便放心地冲刺起来。
她被这久违的快感征服了,闭上眼去感觉他,咬住了他的拇指,喉中发出细小的呻
吟声。
但他连她这种小小的逃避动作都不能容忍。
“张开眼……我要你看着我,看清楚我和你在一起的样子……不要闭着嘴,我要你
喊我的名字……”他的喘息声就在她耳边,粗重而激动。
她张开眼,看见他认真的脸,不禁抱住他汗湿的身体,让他更深地进入自己,喃喃
喊着他的名字:
“上伦……上伦……”
“雨宁……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在彼此忘情的呼喊中,他们达到了高潮……

早上七点钟,她的生理时钟让她自动醒了过来。该去叫以璇起床了!她告诉自己,
但一张眼,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时她才想起她是在韩上伦的卧房。
他并不在她身旁,但枕头上的凹痕证明他确实在这里睡过。她对着他的位置发了一
会呆,才用被单把自己起来走下床。
双腿才一落地,她的腰和臂立刻痛疼地发出抗议,这让她记起他们昨晚那几近疯狂
的缠绵,每当她快进入梦乡时,就又被他热烈地吻醒,陷入另一场甜蜜战争。
他的确说话算话,把他等了七年多的分都算得清清楚楚,他们睡着的时间还不到两
小时,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不敢相信。
淋浴的时候,她在大镜前检视自己的身体,惊异地发觉她全身都是吻痕,大大小小
地分布在各个地方!肩膀和脖子也就算了,手、脚和胸腹都有,转身一看,连背部和双
臂也都是他“爱的印记”。
她对此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扯破了,只好穿上他的浴袍,走出浴室。心里惦挂着女儿,她便
推开门走下楼去,但还没走到楼下,就听到有间房里传出笑闹声,那扇门没关好,她走
到门旁一看,是韩上伦和以璇。
韩上伦坐在床边,刚才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笑话,让以璇大笑起来,这时他又问:
“喜欢住在这里吗?”
“喜欢!可是妈妈喜欢呢?她喜不喜欢?”以璇心里只念着母亲。
“当然啦,妈妈很喜欢和爸爸住在一起。”他摸摸以璇的头。“你真乖,都会想到
妈妈”
“爸爸,你不是在吃醋吧?我也会替你想的。”
“谢谢!你想要什么礼物告诉爸爸。”韩上伦笑起来。
以璇犹豫起来,她从小就被教导不能不劳而获,所以她不太肯定地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学钢琴。每次音乐课上我都很快乐,因为可以听到钢
琴声,可是妈妈说那太贵了……我现在虽然要花钱学钢琴,可是我长大以后就可以教别
的小朋友赚了钱一定还给爸爸。”
“小傻瓜,跟爸爸不要这么客气!”他捏一下她的脸颊。“我答应你,今天放学回
家以后,你就可以学钢琴了。”
“真的吗?”她又惊又喜,抱住韩上伦说:“谢谢爸爸!”
柯雨宁在这时走进房里,父女俩都抬头看着她。
“妈妈,爸爸刚才说要让我学钢琴,可以吗?”以璇忐忑不安地问,唯恐母亲会否
决。
柯雨宁何尝不了解女儿的心事。她的钢琴师梦想从幼稚园就开始酝酿了,就像当年
的自己一样,做母亲的又怎么忍心摧毁了她的美梦?
于是她微笑说:
“好啊,但是要认真学哦!”
“哇!好棒!”以璇这才真正相信她能学钢琴了,跳起来抱住柯雨宁。“妈妈,你
最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学,以后我开演奏的时候,我就请爸爸、妈妈坐在贵宾席上!”
柯雨宁含笑不语,却不能肯定是否能有那么一天来临。
“来梳头吧!”她抱着女儿坐到镜子前,拿起梳子帮她绑了一个公主头。
韩上伦坐在旁边,一脸满足地看着她们母女俩。
“妈,今天要是那个转学生又亲我,怎么办?”以璇一整晚想得比较多的还是这个
问题。
韩上伦看着柯雨宁微笑,似乎在提醒她当年的事情;她只好移开视线。
“小璇,你可以报告老师啊!”她说出应该的做法。
“不行,那样他会很讨厌你的,难道你希望那样吗?”韩上伦摇摇手。
“嗯……我想跟他做朋友。”以璇老实说。
“那就好办了。他要是再亲你,你也亲他,这不是礼尚往来吗?”韩上伦说。
“你在胡说什么!”柯雨宁轻斥道。
“不然的话,你就告诉他,你想和他做好朋友,但是这种玩亲亲游戏要等到没有别
人看的时候才能做,这样他就不会随便亲你了,如果你想让他亲你的话,就拉着他走到
没有人的地方,这不是很方便吗?”韩上伦继续建议道。
柯雨宁听了只觉得头痛。
“爸爸你好聪明哦,我就听你的话。”以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梳好头,柯雨宁要女儿到浴室去刷牙、洗脸,然后她转过来对韩上伦说:
“我们要回家了,麻烦你叫一辆计程车。”
“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柯雨宁不想和他争论这种问题,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家,只针对实际情况说:
“我没有衣服可以穿。”
“你知道你不穿是最好看的。”他继续和她玩游戏。
“我总是要用一些东西。”
“我会派人去搬来。”他伸手去拉她。
“我不会给你钥匙的。”她挥开了他的手。
他一脸的阳光笑容,硬是把她拉到他腿上坐下,说:
“你不用给我啊,我找个锁匠就可以了。”
“你可恶!”
他的睡衣并未完全扣上扣子,她伸手一推他,反而摸到他裸露的皮肤,让她一下子
就脸红了。
“都当妈妈了,还会脸红!”他取笑她。
“我才没有……”她睁眼说瞎话。
他握住她的手,放进他左胸,让她感受他的心跳,认真地说:
“从今以后,我的心就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老天!他还记得这句话,就像她也忘不了一样。在他们不识愁滋味的年少时光,有
过那么一天,他曾对她这样发誓过。
两人对视,多年的酸甜悲欢都涌上了心头,梗在他们喉中,让他们失去了言语能力;
其实,言语有时也是多余的。
“妈,我洗好了!”以璇突然从浴室跑出来,看见母亲坐在父亲腿上,大受感动地
说:“哇,好像电视上的连续剧――爸爸、妈妈,还有我!”她抱住心爱的父母,承诺
说:“等我开钢琴演奏会的时候,我一定要先弹那首‘甜蜜的家庭’!”
“乖。”韩上伦拍拍女儿的背,欣慰地说。
柯雨宁也有千种感慨。眼前的温馨画面是她长久以来想要的没错,但会不会只是镜
花水月呢?她不敢多想。
韩上伦按了铃,召来佣人,交代说:“带小璇去上学,照料她的早、午餐,放学时
直接带她回来。”他又转头对女儿说:“小璇,司机郭叔叔带你去上学,好不好?”
“那妈妈呢?”以璇点点头。
“妈妈和爸爸晚上就在家里等你回来啊!”韩上伦说。
“好,爸爸再见了、妈妈再见!”以璇在父母的脸上各亲了一下,便蹦蹦跳跳地跟
着司机走了。今天是她七年来最开心的日子,让她一直挂着笑容,就像韩上伦一样,脸
上充满阳光。
看着以璇走出房门,柯雨宁叹口气说:
“放开我,我也要去上班了。”
“相信我,如果你再去上班,再去见那姓罗的,我就让他没有工作可做!”他的声
音转为严厉的威胁。
“你太过分了!”她气极之下打了他一巴掌。
他没有回避,让她打了下去,反而让她愣了一愣。
“你打我、咬我,都无所谓,总之我不会再让那混帐垂诞的眼光落在你身上。”
“他是一个君子!”她说。
“算了吧!男人和君子是不可能划上等号的。从那姓罗的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绝
对跟‘君子’这两个字无关。”他耸耸肩。
“你――总不能让我不做事、不工作吧?”
“当然不会,你想做什么工作都好,只要那里的男人都超过了五十岁以上。”他故
作慷慨地说。
“你不能这样限制我!”她气得胸部起伏。
他的眼光立刻落到她的胸上,流连不去。
“呃,如果他们都已经结婚的话,那也可以。”
她浴袍里面什么也没穿,他自然知道的,这时他伸手探进那宽松的领口,握住了她
的****。
柯雨宁正想再骂他什么,却被他的动作止住了。
“生过小璇后,你比以前丰满了。”他的语气像在评鉴一件艺术品。
被他这样一撩拨,她顿时呼吸困难。
“我记得很清楚,以前我一只手就可以将它握满,但是现在却不行。不过,它还是
那么香、那么软……”
“放开我!”她试着推开他。
“是你诱惑我的,我只是个凡人,无法抗拒。”他仍执意扯开她的腰间的带子,让
浴袍松开来。在早晨的阳光照射下,她的肌肤更显白皙光滑。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
“有,你有。你的味道、你的声音、你的眼神,对我来说都是诱惑――无法抗拒的
诱惑。”
他恣意地舔弄、抚摸着她的性感带,惹得她心跳加速,只能无助地抱着他的肩。
桌上的鲜花吐出阵阵清香,三月的风从窗口飘进,这样的一幕,让她恍若又回到了
多年以前……

柯雨宁站在镜子前端详了许久,她的头发梳得又直又顺,制服也是熨过的,全身看
来都很对劲,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对劲。
已经七点了,他还会在门口等她吗?
她不翘得自己是否想躲开他,但是已经拖延了这么久,她总不能因此不上学吧?算
了,看到他装没看到,跟以前一样就好了;然而,当她摸着自己的唇,却又不敢这么肯
定了。
一打开大门,就看见韩上伦等在外面,笑容满面,好像他很高兴能够等她这一个钟
头。她低下头,正想从他前面走过,但他当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雨宁,早!”他半拿半抢地取走她的书包,和自己的书包背在一起,一点也不嫌
重。
她呆了一下,决定跑开。她很害怕,怕他的热情和她的反应。不过,她才跑了两步,
就让他抓住了手,牢牢不放。
他看着她,像是也了解她的恐惧,语重心长地说:
“你跑不掉的,我既然抓到你,就不会再放开你。”
不要!她惶恐地摇摇头。
“你不用怕,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做到。”他向她
发誓。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像是个犯人,被他一直握着手走进校门,挣脱不开。
他们俩一踏进学校,整个念涛高中都沸腾了,人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不知该如
何反应。在这所私立高中,男女交往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校方也从来不干涉,小情侣牵
着手上学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是,当男、女主角换为“校长的女儿”和“万人迷的转学生”,那就是完全不同
的情况了,简直可以荣登新闻社最热门的头条消息。
韩上伦很自在地和朋友打招呼,脸上甚至带着一些得意;柯雨宁则是一径低着头不
出声。
何梅君一看到他们,嘴巴张大了很久,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对身边的男同
学说:
“扶我……到保健室去。”
那男孩追求何梅君也有一段时间,此时自然是义不容辞,扶着快晕倒的心上人离开。
柯雨宁明白何梅君只是其中之一,还会有更多女生因此心碎,她几乎已经可以感觉
到那许多双忌妒的眼光在她身后紧紧盯住自己。
在走廊上,隔壁班的杜维钧看见韩上伦和柯雨宁向他迎面走来,死命盯着他们握紧
的手,再看柯雨宁一脸的怯意,他马上认定是韩上伦强迫她的,大刺刺地对韩上伦命令:
“放开她!”
“办不到,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韩上伦一理他。
“第一节下课后,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杜维钧眼红不已,撂下狠话。
“好啊,我正想找你解决呢!”韩上伦并不以为意地笑说。
“不见不散!”杜维钧深深地看了柯雨宁一眼,便大步离开。
她抬头看看韩上伦,眼里写满了“不赞成”。这种决斗太没有意义了!
“男生有男生的解决方法,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咦!你难道是在为我担心吗?我
好高兴!”
他可真会自鸣得意,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个性。柯雨宁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韩上
伦看了却哈哈大笑起来。
进了教室,他们成了所有人的焦点。韩上伦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他眼中只有
柯雨宁。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位子上,帮她放下书包,让她坐下。
“我知道你早餐都只喝一杯牛奶,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保温瓶,装着热过的高钙牛
奶,等你想喝的时候再喝,好吗?”他拿出背袋中的不锈钢瓶子,看起来很沉重,但他
却为她背来了。
看在他这一分心意上,柯雨宁也只好点点头。
韩上伦今天第一次没有遭到她的拒绝,不禁笑开了嘴。然后,他坐回自己的位子,
好心情地接受所有人的访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真会吓死人!”他的好友崔学忠问。
“这种事很难说的嘛!说开始就开始了。”韩上伦说。
“佩服!佩服!柯雨宁在学校里被认定是最难追的,居然让你这个天降奇兵追到,
我真该拜你为师了!”崔学忠拱手道。
“别说成这样,我本来就对她一见钟情。”韩上伦理所当然地道。
“啊!怪不得别的女生你都看不上眼!”崔学忠恍然大悟道。
“但她是校长的女儿,你不怕被校长抓去问话?”杨一轩问道。
“老实说,我爸爸投资了不少钱在这所学校,是大股东之一,我想校长应该不会太
反对。”韩上伦耸耸肩说。
“原来是金童玉女,恭喜!”杨一轩恍然大悟。
“那三年级那几个学长呢?”崔学忠指的是对柯雨宁有兴趣的那群男生。
“其实隔壁的杜维钧已经找上我了,第一节下课后我就要先去会会人。而那几个学
长我也不怕,我心里早有准备,单挑的话我保证没问题,但是说到打群架……”韩上伦
思索地道。
“一定要找我!”崔学忠立刻拍拍胸口;几个男生也都表示赞同。
杨一轩更是振振有辞,一股正义凛然:
“这不只是帮你忙,也是维护本班荣誉。柯雨宁是我们班花,怎么可以让那几个混
帐学长抢去?学长就比较大吗?放****的狗屁!一点都不通!”
“我果然没有看错朋友!”韩上伦和他们一一握手。
小毛和大鹰看见他们好事已成,盘算自己的体格和势力又斗不过韩上伦,也只好勉
强地道了个喜。
柯雨宁听到他们大言不惭地谈论着她,简直可笑!什么荣誉不荣誉?真是一群傻瓜!
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只会冲动的呆子!
第一节下课后,韩上伦站到她面前说:
“我下节课可能不回来上了,但是中午我一定会回来陪你吃饭的。”
柯雨宁惊讶地看住他。他一脸严肃,难道真的要去打那场愚蠢的架吗?他的脑筋到
底是怎么动作的?真令她觉得莫名其妙!
“我走了,等我。”他握握她的手,像个即将出征的士兵。她正想叫住他,他却已
经走远。
柯雨宁连上了三节课,都是在胡思乱想中度过,偶尔偷偷瞄一眼他的桌子。她试着
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想法,这是她向来处理过多思绪的方法,但最后,她却发现满满一张
纸都是韩上伦的名字,赶紧心虚地把笔记本合起来。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被他那样吻过、抱过,她就心动了吗?那岂不是任何男
孩子都可以让她心动了?不,她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她是被他所做的一切感动了。当他
保护她,对那些人说“除非我死”的时候,她对他的观感就完全改变了。
只是,她习惯封闭自己,一时真的不知如何接受他对她的好。她对人生的想法是很
灰色的、很低调的,世事无常,聚散离合都是苦痛的轮回,她甚至有过强烈的出家念头。
谁想得到呢?竟会有这样一个火球般的男孩闯进她的生活,还蛮横地要求要在她心
中占有一席之地,老天真会开她玩笑!
她双手托着下巴,老师在课堂上的话她完全没听进去,东想西想地就是没一个结论。
中午,钟声响起,韩上伦还是没回到位子上;她开始担心了。
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想到学校门后找他,但是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却走进了教室
――那正是她所牵挂的人。
“雨宁,我回来了……我……没迟到吧?”虽然快走不动了,他仍然记得微笑。
班上的女生尖叫起来,男生则冲向前去扶他,但一身是血的韩上伦已经跌在柯雨宁
身上。
她的脑波一定暂时迟转了几秒钟,因为她以为他真的为她而死了。他的衬衫都染红
了,浓烈的血腥味直扑向她。她伸手摸摸他,还是温的,也有心跳,才确定他还活着,
然后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崔学忠和几个男生七手八脚地抬起韩上伦,见她还满脸是泪地坐在椅子上,便拉着
她一起往保健室跑。
值班的两个护士大吃一惊,急忙合作剪开韩上伦的衬衫,发现他全身大大小小有十
来个伤口,显然都是利刃割伤的。护士替他清洗伤口后,上了药,缠了一圈圈的绷带止
血,才稍微止住了他出血的状况。
“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来,伤势太严重了。”一名护士说。
“雨宁……雨宁……”他突然睁开眼,就只记得喊她的名字。
柯雨宁坐在他身旁,连忙握住他的手。
他安心了一点,但随即发现她的泪痕,疼惜地说:
“不要哭……对不起……我迟到了一会,但……下次不会了。”
她擦去眼泪,摇了摇头。
“上伦,这是怎么一回事?杜维钧带了‘家伙’是不是?”崔学忠问。
“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三年级……那几个混帐,他们……联手对付我一个……都带
了刀,真****的没种……”韩上伦断断续续地回答。
“可恶……我们去找他们算帐,替你讨回个公道!”崔学忠忿忿不平。
“不用了……他们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总不能这样放过他们,我们去他们家堵人!”杨一轩恨恨地说。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好过,本来我以为用拳头就可以解决……没想到他们还动
了刀子……所以我决定让他们从念涛中学消失……我爸爸会让他们都退学,还要通通关
进牢里!”
韩上伦的话让大家都吓了一跳,但看他自信满满的,都半信半疑。
这是第一次,柯雨宁发现到韩上伦的父亲多么有势力





昨天我的朋友通宵,没能来的及发,不好意思了~~

B18层 发表时间: 11/14 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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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殴斗事件发生两天后,公布栏一出现了五个被退学的学生名单,原因是持刀伤杀同
学,并已送交少年法庭。每个人都围着那公告议论纷纷,任何一个曾经对柯雨宁有意思
的男生,现在都知道该死心了,因为谁都不想惹毛了韩上伦,免得被退学兼吃官司。
休养了两天,韩上伦又在柯雨宁家门口等她了。
“早!”他笑容依旧灿烂。
只有柯雨宁知道在这爽朗的笑容之下,有一颗像活火山的心,随时都可能会为她爆
发,热流四溅。
他不顾肩伤,还是坚持替她背书包,并牵起她的手。
“你一定……要让他们都退学吗?”她忍不住问。
“当然,斩草除根!”他昂首道。
“可是也不必让他们吃官司吧?”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为,看着她,正色说:
“雨宁,你也许还不了解我说过的话,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可以碰你一下!我不
让他们退学、不把他们送进牢里,他们就有可能再来骚扰你;就像那次下雨天的事,我
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了。你已经因为我受伤哭了两次,我不想再见到第三次,而且,你
以后要做我妻子的,我不准任何人来破坏我们。”
柯雨宁被他坦荡荡的热情吓着,听他说到“妻子”这两个字,更是羞红了脸。
“你……在胡说什么!”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对不起,我还没先向你求婚,但你是一定要嫁给我的。”他坚持着。她看着他,
又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骤然听到这种求婚方式,当真不知如何是
好!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你,以后也是一样。我们
大学毕业后先订婚,你等我当完两年兵,然后我们就结婚生子。”
他说得自然而然。却让她害羞极了,忙道:
“别说了!”
他看她一脸粉红,也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便笑着和她牵手上学去。
从这天起,在学校里他们过着形影不离的生活,羡煞了许多暗恋他们的人,当然是
男、女同学都有。
除了每天接她上学不说,他还坚持要一起吃早餐和午餐。
“你太瘦了!”他老是不肯让她先走,要她看着他练完球,再一起去吃点东西,一
起回家。
“雨宁,今天我要练球哦!”放学的钟声响了,他立刻把把她的书包背起;美其名
是不要让她太累,其实是怕她不去陪他,所以拿她的书包当抵押品。
对此,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我先去把衣服,在篮球场等你!”他摸摸她的头发。
看着韩上伦兴匆匆跑出去,她突然觉得“等他”这件事也不太讨厌了。
一星期以来,都是和他相处在一起。他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她也不是木头人,怎能
不受感动!只是他的爱如此浓烈,让她无法立刻消化;同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此反应,
只能继续淡淡地对待他。
慢慢走出了教室,四月的凉风吹来,夕阳满天,这是她的青春,有他在一起的青春,
她想要记住这一切,永远不忘。
走到篮球场时,球队已经开始练球了。韩上伦一看到她,就兴奋地对她挥挥手,差
点没被篮球打到脑袋。
“喂!别只顾着看你马子啊!”杨一轩笑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韩上伦简直爱惨了柯雨宁,见状不禁也笑起来。
“不算,不算!再来一次!”韩上伦笑得比谁都更开心。
柯雨宁在看台上找到他和她的书包,便坐了下来,开始读一本《叔本华的论文集》。
今天她有点不能专心、眼神常会追随着韩上伦的身影;他穿着宽大的背心和短裤,露出
结实、健壮的身体,汗流了一身。
以往她从来不学得篮球有什么好玩的,一堆人追着一颗球跑来跑去,只为了把它放
进一个篮子里,怎么看都没有任何意义,但看着韩上伦敏捷的动作――漂亮的灌篮!她
才发现,篮球是一种满迷人的运动。
休息时间,他一秒也不浪费,立刻跑到她身边,拿起矿泉水猛灌。
“我打得好不好?”他像他需要称赞的小孩。
“我怎么知道?”她别开头。
“我以为刚才你看的是我呢!那你在看谁?”他懊恼极了。
柯雨宁不想害任何男生退学,只好说:
“我……在看天空。”
他对此答案不甚满意,但也不愿惹她生气,拿起大毛巾开始擦汗。
休息十分钟的时间快到了,铃声一响,他站起来要回到场地,但柯雨宁轻轻叫住了
他:
“等一下。”
“嗯”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是一种完全自发性的冲动,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拿起毛巾,替他仔细擦干了额头
的汗水。
“你这里没擦到。”她淡淡地说。
之后,她就垂下脸,不敢看他有什么反应。
“雨宁……”他拉起她的手,声音里有着不能置信和更多的欢喜之情。
篮球场上的人传来阵阵口哨声,打趣着这对小情侣。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一下,才放开她跑回球场上。
“吹什么口哨!是羡慕还是妒忌啊?还敢吹?看我拿球K你!”韩上伦和队员们玩
闹起来。
柯雨宁对此恍若未闻,仍然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天,她真的那样替他擦汗!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真是昏了头了!
她摸摸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了。
球场另一边,也有一群女生在替篮球队加油,她们主要的焦点还是放在韩上伦,每
次你投进了一记好球,她们就尖声狂叫,但韩上伦根本看不到她们,他只看得见她――
他的雨宁。
柯雨宁觉得脸颊实在烫得离谱,让她脑筋都迷糊了起来,便站起来想去洗把脸,让
自己的热度降低一点。
她才走开看台两步,韩上伦就跑过来用双臂挡住她,问:
“你去哪儿?”
“去洗手间行不行?”她脸红得要命,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总觉得你会随时跑掉的样子,所以才……要记得回来哦!”他自嘲地
笑笑。
她点点头。没想到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
韩上伦这才安心地回到球场,免不了又被同伙们戏弄、挖苦一番。
柯雨宁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哇,脸蛋真的好红!她打开水龙头,用
冰凉的水敷在脸上,才感觉到热度稍稍消褪了一些。
怎么会这样?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拿起手帕擦脸时,她背后有人走进来,但她并不在意。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喂,柯学妹!”
她回头一看,竟有七、八个女生站在那里,似乎就是刚才篮球场旁那些加油的女生。
看她们制服上的学号,有二年级和三年级的,个个以不怀好意的眼神瞪着她,而拍她肩
膀的那个女生还在抽烟。
“你们有什么事?”她并不认识她们。
“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一下而已!”带头的一个女生说。
“我做错了什么事了?”她深吸一口气。
“也没有什么天大的事,只不过要你离开韩上伦,否则的话,哼哼!”抽烟的女生
说,吐出一口浓烟。
柯雨宁咳了一声,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干妹很不爽,她约了韩上伦好几次都被拒绝,这都是你的错!你以为你
是校长的女儿就了不起吗?我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那抽烟的女生拉出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很显然这女生刚刚哭过。
柯雨宁出乎意料地镇定,问道:
“请问,只有她一个人喜欢韩上伦吗?还是你们都喜欢他?”
所有的人脸上俱为一僵,显然她们都被说中了心事,她们替别人出气,其实也或多
或少是为自己在泄愤!
“学姊,你们也都……喜欢他吗?”那哭过的女孩惊问。
“你听她胡说八道!我们是要才你教训她,你别不知好歹!她在离间我们,你知不
知道?”抽烟的女生辩解道。
“哦,我知道了。”哭过的女孩道。
“把她推到墙壁上!”抽烟的女生恼羞成怒,命令道。
柯雨宁被众人抓住,根本无法挣脱,双手立刻被人控制住,背贴着冰冷的墙。
“你们别乱来,我爸爸不会饶过你们的!”柯雨宁威胁道。
“大不了记个过!我爸也是家长会会员,我们不会被退学的。你那校长老爸那么爱
钱,才舍不得送走我们这么多财神爷呢!哈哈!”
“你到底想怎样?”柯雨宁的背上流下冷汗,但她却绝不愿意认输。
“只要你乖乖地离开韩上伦,我们根本不会对你怎样。不过,现在要先给你一点小
小的示范,你才会懂得记取教训!”
说着,她便拿下嘴里的烟,慢慢接近柯雨宁细瘦的手臂。
柯雨宁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叫出声来,她有她的骄傲。热烫的香烟头终于碰到
了她的皮肤,烧灼的感觉强烈而刺痛,让她咬紧了牙根才能不喊疼,额头也流下了汗水。
“挺倔的嘛!”抽烟的女孩说。
“学姊,再烧她一个洞!”
于是,柯雨宁的手臂上又有另一处烧灼,但她同样咬着牙忍了下来。
“看来这对她没什么用,这次换她的脸好了!”抽烟的女孩残忍地说。
噢,不!香烟的热度逼近柯雨宁的脸颊,她紧张地闭上了眼,警告自己绝不能昏倒。
她是柯雨宁,绝不能认输……
就在她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突然韩上伦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住手!”
韩上伦、杨一轩和崔学忠三个人站在门口,而韩上伦的脸看起来像要杀人一样。
韩上伦声音里的威严让女生们不敢违抗,放开柯雨宁后,纷纷躲到一旁,说不出话。
心里一放松,柯雨宁腿软地靠着墙壁滑下,韩上伦赶紧向前抱住她。
“你没事吧?”他无限担忧地问。
“你来了。”柯雨宁相信他总是会来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他看见她手臂上的两个伤口,眼睛里立刻喷出火花;柯雨宁认得他这个表情,那
表示,他心里的火山完全爆发了!
他二话说,立刻站起来,抓住每个女生,都赏了重重的两巴掌。她们没想到心中的
爱慕对象平时随和、爱笑,发起脾气却是如此暴烈,被打了两巴掌后,都惊讶万分地摸
着热辣辣的脸颊,有的甚至哭了起来。
“上伦,够了!”崔学忠拉住他的手说。
“哼,这只是开始而已!”韩上伦捡起地上的烟头,冷冷地问:“是谁用这个伤了
我的雨宁?”
他的眼神如冰般冷冽、又如火般燃烧,那群女生自然没有人敢回答他。
“聪明的就说出来,不说的话,不分主犯、从犯,我都用这个把你们每个人的脸烧
一百个洞!”
他的威胁立刻引起她们一阵恐慌。
那个哭过的女生又哭了,指着那抽烟的学姊说:
“是她!不关我的事!”
“你敢出卖我?太不够义气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出气!”她这一说等于是不打
自招了。
“没办法……我好怕啊!”哭过的女生颤声道。
韩上伦冷笑一声,让她们都静了下来。
“不烧一百个洞了,烧穿两个眼睛就可以了!”
“不要……不要啊!”那两个女生立刻花容失色,泪流满面。
韩上伦一步步走过她们。
杨一轩看他不像是吓唬人而已,制止他说:
“你真的要烧她们的眼睛?别开玩笑了!”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她们敢伤害我的雨宁,我要她们付出代价!”韩上伦恨恨地
说。
杨一轩发现他不再是平常那个韩上伦了,那狂乱的眼神……他忙道:
“阿忠,抓住上伦,他不太对劲!他玩真的!”
崔学忠上前抓住韩上伦的右手,杨一轩则抓住左手,挣扎中香烟头掉了,但韩上伦
的力气出奇的大,他们两人就要抓不住他了。女生们看到韩上伦那如野兽般的眼光,几
乎要撕裂了她们,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这时,柯雨宁轻轻地呼喊着:
“上伦……上伦……”
她明白只有自己才能唤回他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冲动行事;虽然这些女生可恶,她
也不希望有人因此而瞎了眼。
果然,韩上伦听到她的声音就停下了动作,拨开了两个好友的手,也不去管那群哭
泣的女生,走到她面前蹲下,问:
“雨宁,你还好吗?”
“我头痛……我想回家……”她伸出两只手臂,落在他肩上。
“好,我带你回家。”他拦腰抱起她,完全恢复温柔的表情,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明天每个人都来向雨宁道歉,否则以后就别想再来上学!”他抱着她走到门口,
对那群女生说。然后,他喘口气,对崔学忠和杨一轩道歉:“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
的,明天见!”
崔学忠的杨一轩第一次看到好友抓,甚至震撼,不禁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只能
不自在地笑笑。
“没关系的啦,快带雨宁回去吧,再见!“崔学忠说。

天已经黑了,他们来到看台前,球场上不见学生,韩上伦先背了两个书包,再小心
谨慎地抱起她,慢慢走回家;所幸路上都没有人,否则看到他们俩可能会吓一跳。
柯雨宁的双腿真的是软了,刚才受到的惊吓和痛楚这时重亲浮现出来,让她主动拥
住他,寻求一些安慰和温暖。
韩上伦一直沉默着,走到她家门口,才开口说:
“你家没有开灯。”
“我爸妈去台北开会了。”想到要回到那个寂寞冷清的家,她有些颤抖起来;不知
道怎么地,她就是不想太早离开他。
他显然也有同样想法,提议说:
“我不能让你这样回去,到我家吧!”
“可是,你的家人……”
“我爸妈也不在,我祖母住在二楼,我的房间在一楼,除非我们在楼下开演唱会,
否则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她点了点头。今晚她不想那么多!
于是他们多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他家门口。韩上伦先放她下来,让她倚在他旁边,
在口袋里掏也钥匙开门。
自从上次他们接吻以来,他就不曾再抱她或吻她,像是怕她生气,这时,她又再度
感受到他的体温和皮肤,不免有点心慌起来。
他开了门,要重新抱起她,但柯雨宁摇摇头说:
“我可以自己走。”
他不肯,坚持抱起她走进门,这动作就像电影上的结婚情节。
韩上伦也想到了这一点,低下头问她:
“雨宁,我们这样子像不像新郎抱着新娘进门?”
她不回答,只轻打了他一下。
“反正你迟早会进我家的门。”他耸耸肩,肯定地说。
他们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门没关,里面却有一盏台灯亮着,这就是他的房间,大得
像个客厅,书柜就占满了两面墙。他将她轻放在一张大床上,书包搁到桌上,才去锁上
了房门,并打开一盏水晶灯。
“好美!”她看着那璃琉般的银色光芒,叹道。
“是我妈硬要我装的,你若喜欢,我拆下来给你。”
唉,恐怕她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真的拿来给他?她摇摇头。
“不,这样看着就好了。”
他坐到她身边,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她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才拉起她的手说:
“给我看看。”
那两个红色的伤口并不大,但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就显得级为明显。他皱起眉问:
“痛不痛?”
“一点点而已。”她略带保留地说。
“还好她们没有弄伤你的脸,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他低头亲吻了那两个
伤痕,满是不忍。
柯雨宁猜他大概没看到他进来的最后一幕,他知道她们曾经想要烧她的脸,他一定
又会大大地发作起来。
“以后我一定要更严密地保护你,上洗手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她听他说得荒谬,表情却是那么认真,不禁笑起来。
“你好漂亮!”他双眼直盯着笑容,看得呆了,像有一把火在其中燃烧;柯雨宁发
现那不是怒火,却不晓得会是什么……
“你别这样看我。”她本能地往后退一步。
“没有办法,我的眼睛一向不听我的命令。”他说着傻话――情人的傻话。
“你不去洗澡吗?”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好换个话题。
“喔!对,我一身汗臭味!”
他站起来往浴室走,她的心才解严。想到自己单独和他共处一室,刚才他的眼神又
是那么火热,不管他到底有多喜欢她,难说他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但在内心深处,
她却又不相信他无论如何不会伤害她的,因为……唉,她就是相信他。
十几分钟后,他换了短裤和T恤走出浴室,头发还湿淋淋的,散在额头上的样子显
得特别可爱。
“现在不臭了吧?”他面带笑容问。
她本来就没说他臭,真是!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要不要也洗个澡?我帮你放热水。”他问。
“我没衣服换……”
他从衣柜拿出一件棉质衬衫交给他,说:
“穿我的。”
也不等她答应,韩上伦就跑进浴室帮她放了一缸水。
柯雨宁走下床,她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拿着衬衫走到浴室门口,正犹豫着,韩上伦
便拉了她进去。
“这有洗发精、香皂、毛巾,你都可以用!”他指给她看。
“可是这都是你用过的!”她抗议道。她怎么可以和他用同一条毛巾?
他笑起来,摸摸她的脸说:
“小傻瓜,你早晚都要和我一起用这些东西的,就等你嫁给我以后。”
又来了,自以为是大笨蛋!她转过去不理他,他却从背后抱住她,执意问:
“难道你不肯嫁给我吗?”
“别这样!”她扭动着身体,但仍然摆脱不了他。
“告诉你,你会嫁给我。”他把她转过来面对他,逼近她。
“你先放开我。”她知道他的牛脾气又来了,只好放柔了口气。
“不行,听不到你说,我就不放开你!”
“你这样欺负我,我怎么敢嫁给你?”他真是一头牛!从头到脚都是!
他听了却很开心,自个下了结论:
“好,我答应不欺负你,那你一定要嫁给我!”
柯雨宁觉得头更痛了,实在拗不过他!
“你慢慢洗澡吧!我帮你关门。”说着,他就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
她把门上了锁,叹口长长的气。看来韩上伦就是她今生注定的冤家了!
脱掉全身的衣服后,她走进水中,温度稍微烫了点,正是她所需要的,能让她的身
心都放松下来。
仔仔细细地洗过头发后,她拿着香皂涂抹身体,但一想到他刚才也用过这香皂,不
禁有种奇特的联想。她忍不住去想那些,还是把身体都洗了干净,将身上被喷到的烟味
都去除掉。
洗好后,要擦干身体时,她却又迟疑起来。有一条蓝色大毛巾是干的,但那一定是
他平常使用的,现在拿它来包住身体,实在是……
没有选择之下,她还是用它擦干了自己,穿上原来的内衣,套上他的宽大衬衫,感
觉上……好像被他紧紧拥抱一样。
梳好头,卷起过长的衣袖,她才羞怯地走出浴室。
韩上伦一看到她,眼睛都发亮了。
“女孩子真会洗澡,总共冼了三十二分钟,是我的两倍!不过,这种等待是值得
的。”
柯雨宁才不去理会他,坐在离他远远的地方。
“你饿不饿?我从冰箱找到这些东西。”他指着床旁桌上的牛奶、蛋糕、水果和巧
克力。
晚餐时间拖延以后,她就没什么食欲了,所以她摇摇头。
“你不过来吃,我就过去抱你了。”
她噘起嘴,想了一下,决定自己走过去比较好。她坐到他旁边,但还是隔了一段安
全距离。
满桌的食物,她都不想吃,但是一盘酒红色的樱桃吸引住她的视线。她一向喜欢那
酸酸甜甜的味道,就算不饿也会拿起来吃,所以,在他严密注视下,她只咬下一口樱桃。
“我帮你吹头发。”他拿起吹风机,开始细心地吹干她的头发。
柯雨宁明白,就算她说“不”也没用,只好随他去了。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温暖的小天地,让他替她吹头发,她咬着樱桃,好像也可以
是一件浪漫的事,仿佛就是……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梗住了,一颗樱桃卡在喉中,让她咳嗽起来。他放下吹风机,
帮她拍拍背部,忙问:
“要不要紧?”
她咳了几下,那樱桃子便滑进食道。她按着胸口说:
“没事”
“你脸都红了!”他伸手抚过她的脸。
因此,她脸更红了,连忙转个话题:
“你不吃吗?”
你洗澡的时候,我就吃过了。”
她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敢面对他的凝视,便低头玩弄手中的樱桃梗。
“那些女生为什么找上你?还说要替其中一个出气?”他突然问。
“她们要我离开你。”
“为什么?”他紧张起来,握住她的肩。
为了不让他自信过剩,她只说:
“因为有个女生很喜欢你。”
“无聊透顶!我根本不太认识她,怎么会有这种事?”他一脸不解。
柯雨宁耸耸肩,没有答案。
“你可别误会,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会错了意,以为她在吃醋。
“我又不在乎。”她打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手。
“雨宁!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抬高了音量。
她正咬了颗樱桃,这时却愣住了;他则自动拉过她的手,吞下剩下的半颗。柯雨宁
看他眼中精光四射,不禁有点担心,他那毫无道理的固执一发作起来,这一次不知该如
何平息才好?
“我……我不知道。”她退后一点,靠到了墙边,逃避性地回答。
“可是我现在就要知道!”韩上伦当然不能满意这答案,贴近了她问。
“你别吼我,我……头很痛,她们今天欺负我,连你也这样……”她明白自己绝不
能硬碰硬,便用软软的声音说。
“雨宁……“果然,他的气势削减了一大半,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安慰。“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要吼你的,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你了,常常就会忘了理智,但这都是为了你!”
天!他失去理智竟变成她的责任?这是什么逻辑?
他拉着她靠在床上,让她躺在枕头上。
“你还头痛吗?躺下来会好一点,我帮你揉揉太阳穴。”
利用他的同情心,她也是无可奈何,不这样,根本驯服不了他。她的脸贴着柔软的
枕头,身体侧躺,眼睛半闭,安抚他说:
“没那么痛了。”
韩上伦就躺在她面前,和她距离不到十公分。他握住她的一束头发,说:
“全校的人都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但只有你还不是这么想,对不对?”
她无话可说,因为她真的还不能习惯这种感觉。做他韩上伦的女朋友?光是想着就
很奇怪!
他继续说:
“我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到哪里都有一朋友,只有你,一点都不领我的情。你知
道吗?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来不会低声下气过,对你却是无法自拨,我
心甘情愿这么做。以前也有女孩子对我好过,但我总是把她们当作姊姊和妹妹,只有你,
我才觉得像是我的妻子。”
柯雨宁羞怯地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韩上伦又说:
“现在学校里其他男生不敢碰你了,他们都以为你是我的,但是我晓得你还是不喜
欢我,对不对?虽然你被我逼着和我在一起,我总是很担心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如果
你离开我,我一定会发疯的!雨宁,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喜欢你……”
他在她耳边不住地深情呢喃,让她面红耳赤,几乎要停止了心跳。
“求求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她就会迷失了自己。
“不,我要说一百次、一千次!我喜欢你……喜欢你……”
他抱紧她,让她无处逃避,挣扎之间,他短裤下的腿压在她赤裸的腿上,那皮肤相
触的电流立刻让他们心神荡漾,加上她整个人被他压着,身体贴着身体,欲望的火花很
快就燃烧起来。
她发现他的眼中欲情显露,心慌不已。
“不要……”
他低下头吻了她,让她的话无法完成。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接吻,他立刻深进她口中;
他的味道比她记忆中更浓、更强,还加了樱桃的甜美。他丝毫厌倦地品尝着她,好像她
是一口最清凉且能为他解酒的井水。
她的衬衫下摆被推到腰部,他的手在她腿上和腰间的肌肤上流连不去,带给她一般
难以言喻的陌生居心快乐,但是,当他伸手要摸她的胸部,并脱下她最后一件遮蔽物时,
她立刻用力挣扎。
“不可以!”她扯开他的手。
“雨宁……”他仍然忘情不已,想要解开她的扣子。
她胸前的扣子被解到第三颗时,眼看情况愈来愈危险,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她急
道:
“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咬舌自尽给你看!”
这一句话让他恍然清醒过来。他看她衣衫不整、神惊慌,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
忙抱住颤抖的她说: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太冲动,真该死!”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轻打他一拳。
“我一时昏了头,你不要害怕!”
“你把我吓坏了……”她语带哽咽。
“我保证,在我们结婚以前,我绝不会对你做那件事的,如果我强迫你和我……我
就被人乱刀砍死!”他抚着她的背,发下了重誓。
两人拥抱了好久,刚才那股热焰逐渐平息下来,两人心想,幸好他们悬崖勒马,否
则,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如果我让你怀孕了,我一定马上娶你!”他是有话就直说的。
什么?结婚?他们都还没满十八岁呢!”柯雨宁恢复镇静,打了他的脸颊一下,轻
推开他坐起来。
“等一等。”他也坐起身。
她看他又伸手到她的胸前,连忙遮住自己,但他把她的手拉开,却是要替她扣上扣
子。
“我绝对会珍惜你的,你相信我。”他神情严肃。
她红着脸,点点头。
“都是因为你太美了,真是糟糕!”他摸着她的脸庞。
“又是我的错了?”她不满地问。
“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得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来算数学好了,明天老师不
是要考试吗?”
平常她根本不去管数学的,对这一科她早就放弃了。
“我知道你很讨厌数学,你每次上蛮牛的课都在发呆。”他沉笑几声,下床走到书
桌前。
“哼,你怎么知道?”她不服地说。
“因为我都在看你啊,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她承认上数学课时自己确实都在发呆,却不晓得他会一直看着她。
他从书包拿出自己的课本,再问她:
“你带了数学课本吗?”
看她点头,他便替他找出课本,但是在无意中却弄掉了她的笔记本。
“对不起。”他捡起地上那本子,拍了一拍,视线偶然落在翻开的那一页,却呆住
了不动。
柯雨宁一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他拿着她的笔记本,像个木头人般站着,
突然间她明白了一切,一张脸倏地刷成了粉红色。
“还给我!”她走到他面前要抢回那笔记本。
他左手拿着笔记本举高,不让她拿到,右手却一把抱住了她。“你可恶!”她看大
势已去,不由得把脸藏在他胸膛上,不敢再看他。
他的声音颤抖,不敢置信地说:
“雨宁……那上面为什么都是……都是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看到我受伤,为什么……会流泪?你今天……在篮球场上还帮我擦汗?”他的
语气中带有期盼和恐慌,就等着她的发落。
“你别问我……”这教她怎么说?
他丢下了本子,双手抱起她离开地面,让她必须正视着他;他搜寻着她脸上的每一
个表情,不让她再逃去。
“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她这次躲不掉了,既躲不开他,也躲不开自己。
“虽然我没说过,你……你也应该知道的。”
“不,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忽冷忽热,我根本抓不住你的心思。我每天都在猜想你
的感情,胡思乱想得好累,我要你告诉我,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他摇头,慌乱地说。
他的眼神火热,几乎烧灼了她,让她全身又沉重、又轻飘,不自禁小声说出:
“上伦,我……喜欢你……”
“什么?”他其实是听到了,却还是不能相信。
讨厌!要她说出口已经够难了,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她低下头说:
“什么都没有!”
“不,我听到了,你不能反悔!你说了,你喜欢我!”
他大叫一声,抱着她转来转去,转得她整个人都晕囝。
转了十来圈,她才要他停下。
“上伦,我头晕!”
“雨宁!我的雨宁!你折磨得我好苦!”他眼里却闪着无比快乐的光芒,喘息了几
下,低下头柔情地吻了她。
这天起,她才“名副其实”地成了他的女朋友。



B19层 发表时间: 11/14 06:54

回复: hebin [hebin]   论坛用户   登录
  这才是最后的结局啊!

看过后,如沐春风啊!
呵呵!

B20层 发表时间: 11/14 16:24

回复: mary566 [mary566]   论坛用户   登录
什么才叫女朋友啊?一定要同居才算吗?

B21层 发表时间: 11/14 18:17

回复: hebin [hebin]   论坛用户   登录
  如果你做我女朋友,那么天水一方,你不还是我女朋友!

B22层 发表时间: 11/14 18:19

回复: mary566 [mary566]   论坛用户   登录
晕死,你在那个角落啊?

B23层 发表时间: 11/14 18:51

回复: chen_xia [chen_xia]   论坛用户   登录
哈哈哈。。。。同居了应该叫老婆。。。。。。

呵呵!

B24层 发表时间: 11/14 20:25

回复: clown [clown]   论坛用户   登录
第五章

早晨的阳光下,柯雨宁倒在摊开的浴袍下;韩上伦就躺在她身边,用热烈的眼睛深
情地望着她。
“你还是那么美,光是看着就会让我心动。”他已经重新熟悉了她身体的曲线。柯
雨宁有点害羞,想要遮住自己,却让他用手握住了双手。
他的右手抚摸着她身上的吻痕,很是满意地说:
“都是我的痕迹,这样一来,你就得把全身都包起来,没有别的男人能看到你的美
丽;就算看到了,也会知道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这些年来,他的占有欲完全没有改,似乎还更变本加厉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她娇嗔道。
他笑得不可一世。
“我是你的看门狗,专咬那些不识相的男人!”他说着,又贴近了她的耳朵,用性
感的声音说:“不过,我只让你一个人咬而已,而且我会很乖、很乖的,一点也不反
抗。”
柯雨宁根本接不下话,她的脸又红烫了起来。
“你想要怎样的婚礼?”他吻着她的每根手指,突然间。
“你说什么?”她瞪大眼。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要一个小小的、安静的婚礼,不过,现在可能没办法了,
我们势必要举行盛大的婚礼;身为韩氏的继承人,我不得不应酬一些人。你做了我的妻
子以后,有时候也要出席一些场合,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尽量减少这类活动。”
“你……你别开玩笑了!”
“我十七岁就说过要娶你了,虽然拖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改变过这个决心,我一定
要娶你进门的。”他变得严肃。
“可是,那天你和那位小姐……”那不是他太太吗?
“她是我老爸硬塞给我的相亲对象,那天我们是去接她的侄子。我不可能要她的,
我要的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万一……你再也看不到我呢?”她不敢完全相信。
“我终究会找到你的。”他毫不犹豫地说:“我花了无数心力和时间在找你,老天
终于让你又回到我身边,虽然我恨你那样离开我,但我却更爱你,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了。”
她感动得心都痛了,但她还不能肯定这突来的美好。
“但是,你不用问问你父亲吗?”
“为什么要问他?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会作决定。”对于父亲的高压管教,他已
经抗拒了十几年,目前仍处在僵持的拉锯战中。
“不行,我不能和你结婚!”想到他的父亲韩定中,就让她不寒而栗。
她的直言让他狂怒起来,将她压在身下,他忿忿地说:
“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为什么不让我爱你?你可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
们原来会很幸福的,也应该早就结婚了,你却破坏了一切!现在我不准你再拒绝我,你
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你要变成韩太太、你要天天陪着我睡觉、你要接受我、你要重新
爱上我,听清楚了没有!?”
柯雨宁看出他又进入半疯狂状态了。从十七岁到现在,她只知道一种哄慰他的方法,
便柔柔地说:
“上伦,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我……”他放开她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把她抓得都瘀血了。“我……不是有意
弄伤你的。”
他吻着那伤痕,愧疚万分。
“我知道、我知道――”她摸摸他的脸。“你曾说过,除非你死,你不会让任何人
伤害我的。”
他用力抱紧她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
“是的,除非我死,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但是有些人的伤害,却不是你所能看见的!柯雨宁心酸地想。
她轻轻揉着他的颈子和肩膀,让他能够冷静下来。
“我相信你,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雨宁!我爱你,你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我爱你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却
更激动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爱,没有人比她更深刻体会过,就是因为他这分深情重爱,
她才能坚持地度过这几年。
“我记得,你为了我奋不顾身,被砍得一身是血,还要赶回来和我一起吃午饭;当
你倒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以为你真的为我而死了……教我如何能够忘记那一切?”她
的眼泪无声流下;她不哭泣已经很久了,因为少了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别哭,我不想要让你哭。”他发现她的泪水,无限心疼地为她吻去。
“上伦,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积压多年的泪水被呼唤出来,瞬时淹没了两只
眼睛。
韩上伦不明白她哭泣的原因,以为是他逼得她太紧了,便一面吻着她,一面轻声说:
“雨宁,你不要哭!我不会逼你立刻和我结婚,我要重新追求你,让你慢慢再爱上
我。你放心好了,什么事都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心,我会好好爱你……”
柯雨宁泣不成声,只是尽情地在他怀里泪流不已……

将近中午,他们再度缠绵过后,才起身下床。
“看你,眼睛都哭肿了。”他帮她穿上浴袍,梳好了头发,吻了她的唇说。
“很丑吗?”她遮住了双眼,慌道。
“不,你总是最美的。”他拉下她的手,在她眼睑上各吻了一下,打趣地说:“我
们去吃饭吧!我现在非常需要补充能源。”
她明白他在暗示什么,作势打了他一下。
“打是情,骂是爱哦!”他也不躲开,反而笑说。
柯雨宁则向他吐吐舌头。
两人手拉手走到饭厅,仿佛又回到当初的两小无猜。
佣人们看少爷和一个只穿浴袍的女人进餐,尽管大家吃了一惊,也都没说什么,但
是当他们听见韩上伦难得的大笑声,又看见他细心地喂柯雨宁吃东西,不禁都面面相觑,
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否有毛病了。
“我吃不下了。”她说。
“来,吃一颗樱桃,小心别梗到了!”
这是韩上伦梦想已久的画面,让他对此留恋不已。
她心头一跳。他的记忆力真是强,什么都没忘!于是,她听话地咬了一半的果实,
却把另一半推到他嘴前;这表示,她也还记得当时的一切。
两人会意而笑,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
这温馨的一刻持续了没多久,门口变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
“上伦!”原来是那天的年轻女郎,穿上一身性感的黑色紧身裙。
她脸上挂着娇美的笑容,但一看到韩上伦和柯雨宁的模样,就瞬间冻住了。
“佳吟,你来做什么?”韩上伦握着柯雨宁的手,不让她挣脱。他要表现给她看,
他在意的人只有她。
“我来找你……去买你父亲的生日礼物……”纪佳吟的声音陡地变小。
“不用了,我决定和雨宁一起去买。”他立刻回绝了
“她?她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你要跟她……”纪佳吟看见柯雨宁穿着男用浴袍,
心已经凉了一半,却还不愿意相信这事实。
“那是我的女儿。”他得意道。
“怎么可能?”纪佳吟一脸要晕倒的样子。
“我们十七岁时就认识了,那的确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近期内就要结婚,欢迎你来
参加婚礼。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要我陪你去接小峰,我也不可能现在就找
回她。”
乍然听见心上人要结婚的消息,自己却不是新娘,纪佳吟扶住了身边的柱子,深呼
吸了几下。
“上伦……”柯雨宁不太忍心看到这种情况。每个人的爱情都很宝贵,不应该被拒
绝和如此残忍!
韩上伦却不以为意,还拉起柯雨宁的手吻了一下。
“那……我们的事该怎么办?”纪佳吟难过地问。
“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你也明白的,不是吗?”韩上伦说。
对纪佳吟而言,这句话的摧毁力量比什么打击都大。他居然就这样抹煞了一切,仿
佛什么都不曾有过;纵使他们真的连牵手、接吻都没有,他也不该如此残酷地粉碎了她
的梦想!
“你要怎么对我父亲交代?他可是你们韩代集团的大客户,连你父亲韩定中也惹不
起的!若是让我父亲发火了,明年你根本就别想竞选立法委员!”她逐渐由爱转恨,忿
忿地说。
恋爱中的女人诚然伟大,仇恨中的女人更是不可小看!
“这点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己会承认担下来。”韩上伦笑笑,毫不在乎。
“你真的不再考虑?”纪佳吟欲哭无泪期望着他,希望他能考虑他的前程、考虑他
和她!
“何必再多考虑,八年前,我早就下定了决心!”就在他第一眼见到雨宁的时候。
“好,我说话一定会算话,你就等着收拾残局吧!”纪佳吟深吸一口气,为了保有
尊严,挺直了背走出去。
“上伦,你对她太残忍了!”柯雨宁不安地说。
“在这世界上,只要有人想破坏我们,我都不会对他们仁慈的!”他握紧了拳头,
誓言。
柯雨宁背上升起一阵寒意,仿佛看到了一幅她最害怕的画面。

下午,韩上伦必须到公司去开一个年度会议,在离开之前,他交代了几个人去柯雨
宁家中搬东西,还吩咐管家去购买一架钢琴,请个钢琴老师。
“你会宠坏小璇的。”柯雨宁睁大了眼说。
“为什么不?”他抱住她转了一圈。”“我要把你们都宠坏!”
“上伦,我是说真的。”她有点晕眩起来,因为他是如此快乐,像个孩子。
“我要弥补以前没做到的,我要给你们全世界,这样你才不会又离开我。以前一定
是我对你不够好,现在你放心,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妻子、母亲和女人!”他放下她,
认真地说。
“不要这么说,你对我一直很好。”她眼眶微湿。
“你今天真爱哭!”他笑着吻了她。
因为她害怕,怕醒来又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你不知道,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重新拥有了
你,我一点实在的感觉都没有。我开始不想去开会了,总觉得我一走出大门,你就又要
逃走了!”他真的怕她再离开他。
对他的缺乏安全感,她微笑摇了摇头。
“我不敢要求太多,至少今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你和小璇能不能在家里等着我呢?
就像别人的家庭一样,爸爸回家了,可以抱抱小孩、亲亲妈妈,这就是我的梦想――我
等了七年多的梦想。雨宁,你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这也是她的梦想啊!
韩上伦兴奋不已,吻遍了了她的脸蛋,眼看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才抓起公事包往
门口跑,并不断回头向她挥手。
柯雨宁笑中含泪,也拼命向他挥手说再见,仿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生命中会被剥夺的一切,在这时又完整地还给了她,但忧患意识已经深深注入她的
血液里,每一分小小的快乐在她看来都是奢侈、都是意外,绝对不可以轻易变成习惯,
否则当它一旦消失无踪,那得而复失的痛楚足以让一个人的心彻底破碎。
送走了韩上伦后,她打了一通电话到区公所辞职。她的同事黄玉瑾接了电话:
“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呢?”
“我知道这样造成你们很大的不方便,真抱歉!”柯雨宁说。
“该不会是要嫁人了吧?”黄玉瑾凭着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官问。
“我……别开我玩笑了!”
“我才不是开玩笑呢?我看了报纸上的本周星座预测,上头写说你这个星座的人在
七天内铁定结婚,倘惹没有,就要再遥遥无期地等待了!”
柯雨宁苦笑了一声,不确定自己会是那一种情况。
“对了,罗主任今天也没来上班,他家人说他生病了在家中休息。他昨天不是跟你
一起走的吗?怎么会今天就生病请假?”
“我也不太清楚。”总不能说他是为了她和人决斗吧?
“唉,这世界真奇怪!好啦,我会先帮你解决一些急件的。”
“麻烦你了,我会找一天过去办离职手续,移交工作,到时再带份礼物给你!”柯
雨宁道谢。
“好啊!我这个人对礼物是不会拒绝的,不过呢,我希望是收到你的结婚喜饼!”
黄玉瑾开玩笑地说。
“这……不太可能吧?”
“人要永远抱着希望啊!虽然每周的星座预测都不太准,我还是每次都看,让自己
有点期望嘛!”
“也许吧!再见,真谢谢你。”对此,她只能笑笑。
“不用客气,再见啦!”
就在她放下电话后,剌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于是她再度拿起听筒:
“喂,请问找哪位?”
“你是哪一个?新来的佣人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
“我不是,我是……”她该怎么介绍自己呢?
“你……是不是柯雨宁?”
突然间,电话筒像是发烫了起来,让她差点握不住,因为她认出了那声音:
“你是上伦的……父亲?”她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韩定中!
“没错,你还认得我,很好!很好!”
不,一点都不好!她这辈子最不想碰到的人就是他!
“下午佳吟哭着来找我,刚刚她才笑着走了。我以为你会永远离开上伦,没想到你
又出现了,还带着个小女儿。”
“你想怎么样?”柯雨宁起了警戒。
韩定中冷笑一声,说:
“你也许不知道,现在上伦已经笃定成为我的继承人了,董事会打算在他满三十岁
后,就让他担任韩氏集团的总裁。我替他安排和佳吟结婚,就能与‘名得公司’签约结
盟,明年我们还要捧他出来做立法委员,他的前途无可限量啊!”
“恭喜……你终于把他栽培成功了。”
“可是有你在,就不大方便了。你难道忘了你的父母吗?真是不孝啊!”
“据我所知,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柯雨宁深吸一口气。
“没错,都是指在你离开上伦的情况下,他们才能活得好好的。你父亲柯庆天已经
不是校长了,但还是股东之一,他们夫妻俩现在就只靠那点股分在生活,万一我把他们
挤出去了,又抖出你父亲做过的一些好事,就怕他会想不开自杀,而你母亲也会伤心透
顶……”
“你不怕我告诉上伦?”
“上伦是我栽培出来的,他根本反抗了不我,我随时可以教他跌到谷底。你这么爱
他,应该不会希望看到他丢掉工作、四处碰壁,又没有人敢雇用他的情景吧?“韩定中
说完,咳嗽了几声。
“我了解了。”没错,她完全不能忍受让意气风发的上伦变得一无所有,他应得到
他该有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要等女儿回来,晚上我就走。”
他很满意地哈哈大笑,说:
“我答应你,但是如果明天你还在,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后,他重重挂下了听筒。
那声音应该是很剌耳的,她却恍若未闻,对着眼前的电话发愣,自己的脸颊仿佛又
被命运掴了掌。
历史总是不断地重演,而她依然无能为力,只有一个最终的选择,就是尽全力保护
她所爱的人!

半小时后,搬家工人把她的东西都送来了,也不过是一车辆小货车,就是她的所有
家当。她吩咐他们把东西都搬进女儿睡的房间,不必放进主卧房,因为那人是多此一举
罢了。
由于韩上伦对她的体贴、照料,佣人已经把柯雨宁当作是女主人看待,她交代了什
么就照着去做。
昨晚那名中年女佣过来问:
“需不需要我帮你拆开这些箱子?”
“只要这几个就可以,麻烦你了。”柯雨宁指了指地上的几只箱子“我姓于,叫有
娴,你叫我于嫂就可以了。”显然她认为柯雨宁会长期住下来,便做了自我介绍。
“于嫂,我姓柯。”
“柯小姐,你皮肤真好,是怎么保养的?”女人之间最爱问这种问题了。
“我没有怎么保养,睡前和出门时擦点乳液而已。”
“哦,那你是天生丽质了!你府上哪里啊?”
“南投。”她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难怪人家说‘南投出美女’,山明水秀嘛!”于嫂恍然。
柯雨宁笑笑,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合作,很快就取出了柯雨宁所需的东西。
“柯小姐,要不要把衣服吊起来?”
“不用。”她摇头,反正一时还用不到。
“那……我把这些箱子拿出去。”于嫂疑惑了一下。
“也不用,谢谢你。”她叹了口气说:“没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
“喔!好。”
于嫂出去以后,柯雨宁换过一件米色的羊毛裙,拿出大皮箱,装了一些必需的衣服
和证件,把不用的再放回箱子里。她整理得很慢,因为她的精神严重散漫,几乎什么事
都做不了。
五点时,管家敲了门进来,向她报告说:
“钢琴老师来了,你要不要和他谈一谈?”
“好的,请他在客厅等我一下。”
她向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会话,让自己振作起来,这才走出房间。
钢琴老师还是一位大学的学生,师大音乐系四年级,叫做詹孟书,看来很和善。柯
雨宁坐下来和他谈了一下,管家站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似乎也很赞同她。
詹孟书一直称她为“韩太太”,那应该是管家告诉他的,看来中午在餐厅的事已被
佣人专遍,所以他们都以为家里快办喜事了。
恍惚中,柯雨宁有种已成为女主人的错觉,她允许自己稍微沉浸了一下,但不能太
过度,这毕竟只是好梦一场而已。
五点半,以璇被司机带回家来。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她蹦蹦跳跳地扑到柯雨宁身上。
“今天乖不乖?”她抱紧女儿,这是唯一她还能佣有的亲人。
“我很乖,可是杰夫不乖!就是那个转学生啦!他又亲我了,所以我就听爸爸的话,
跟他说我想和他做好朋友可是他不能在别人面前亲我,他居然就答应了哦!可是他又说,
他不止要我做他的好朋友,他还要我做他的皇后!为什么啊?他又不是国王!”
“那就是说,要你做他的女朋友啦!”坐在一旁的詹孟书说。
以璇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陌生的叔叔在场,眨眨大眼睛问:
“真的?那我要怎么回答他呢?”
“你就告诉他,要等到做到了国王,你才能做他的皇后,现在你们先做好朋友就好
了。”詹孟书笑说。
“喔,我就这样告诉他。”以璇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然后,她才想到:“咦!叔
叔,你是谁啊?”
“他姓詹,是你的钢琴老师。”柯雨宁笑道:不过只有一天!
“妈妈!谢谢你!”以璇的表情从不相信转为激动。她真的能学钢琴了!她开心地
抱住母亲。
“我们先去吃个饭,再学琴。詹先生,请你也一起用餐吧!”柯雨宁说。
“是詹老师!”以璇立刻纠正妈妈。
他们三人的午餐是很愉快的,只是柯雨宁食不知味而已。
这时,电话铃声――
“少爷的电话,请你接听。”管家说。
“好的,谢谢。”
她走到客厅,抚着胸口拿起听筒:
“喂,我是雨宁。”
韩上伦热切的声音传来――
“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你才离开五个小时。”感觉却像五个秋天,而她好冷。
“才五个小时吗?怎么感觉好像已经好久了?我应该把你带来公司的,这些会议长
得要命,我可能要十点才能回家。”
“喔。”她不敢多说话,言多必失,她演技又差。
“你生气了吗?我这么晚回家……”他却误会了。
“没关系的。”
“唉,真希望你生我的气!”他笑了。“我从来没打过这种电话,平常再晚回去都
没关系,反正了没人管我,但现在打个电话回家,告诉家人说我会晚点回去,我比较喜
欢这样。”
“家人”?这两个字使她哽咽了!
“我也是”
“钢琴老师来了吗?我听见钢琴的声音。”
“喔!他们开始上课了。”一阵琴声传来,柯雨宁刚才却没有注意到。
“以璇开不开心?”
“当然开心,谢谢。”
“说什么谢谢,她也是我女儿啊!叫她不要等我了,让她早点休息,可是你一定要
等我,我一回家就要看到你,听你跟我说一声‘你回来了!’。”
“嗯,我会等你。”她真的想。
“秘书又来催我了!再见,记得想我!”
“等一下!”她喊住他。
“怎么了?”他有点担心。
“上伦,我想告诉你……我非常爱你。”
他静了一会,感动极了,也说:
“我也是,我爱你更基于自己。”
“晚上见。”
“晚上见,等我!”
既然这是最后一次谈话,她要他永远记住她,不要忘了她说过――她爱他。


B25层 发表时间: 11/15 10:40

回复: mary566 [mary566]   论坛用户   登录
哈哈哈,是的是的/。

B26层 发表时间: 11/15 14:48

回复: clown [clown]   论坛用户   登录
其实这个故事还没有完,但是我不想发下去了,因为太多的文字可能会让大家讨厌,所以,请版主删了此贴把

B27层 发表时间: 11/16 12:40

回复: zjjaa [zjjaa]   论坛用户   登录
现在终于回头是岸了。呵呵,可喜可喜

B28层 发表时间: 11/16 16:17

回复: helin318 [helin318]   论坛用户   登录
妈妈呀,好长哦,还没看,就真的头晕了,

B29层 发表时间: 11/17 02:53

回复: flyaway [flyaway]   论坛用户   登录
权利,利益,爱情,
当爱情和权利及利益冲突的时候,
谁会胜出呢,期待中,
我想家长的压力(关于权利和利益的压力)是很恐怖的吧。
输的可能是爱情的结局。

B30层 发表时间: 11/24 06:06

论坛: 一池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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