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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hebin [heb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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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泪无痕 作者：天泪之痕 比奇到盟重的路算长，提着快要碎裂的刀，我蹒跚的走在蛇谷繁密的树林里。 抬头西看，太阳已跃过了远方叠层的山峰。树林里的气温随着阳光的收敛也大张其鼓的蔓延开来，不禁打个寒颤，低着头，摸摸左脸上的刀疤。不时听见不远处虎蛇的咝咝声，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其实对我来说，蛇算不了什么，关键是背包里的疗伤汤药已经不多。这里是不能过夜的，得快赶路了，如果天黑前到不了盟重，明早我就是一堆白骨。 盟重较蛇谷来说，气温不再那么阴冷。可多的却是满地的尸骨，趴在地上就象一堆烂泥。月亮已经爬上树梢，好圆，好亮。透过那清幽的月光，我看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全身被啃的血肉横飞，经验告诉我，周围有狼。 在没有把刀划破他的盔甲，砍在他的身上之前，我还得坚持着。我想起了那张丑恶的脸。从生下来那天，这就是我的命运，就象脸上的刀疤，与生俱来。 “报仇。”师傅在血泊里对我讲的最后两个字。他趴在家门口那块常常教我功夫的空地上，伸手，想要抓紧我。我胆怯的没有上前，楞楞靠在门上，看着他抽蓄，注视他眼眸渐渐失去光泽。直到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胡渣，刀疤，我只记得是这样一张丑恶的嘴脸。他用沾满师傅鲜血的刀在我的左脸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口。为什么是轻轻的？现在想来，当时也许是被吓楞了，直到感觉脸上的疼痛，才哇哇大哭，眼泪，鲜血，在嘴角融汇，经过下巴，滴到手上，还有丝丝余温……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光亮。若隐若现，带点温暖，也隐藏着阴深。也许是一处人家的祥和灯光，也许是一只畜生凶残的目光。是希望还是绝望，用手上的刀去探索。低头观察着这把与我相依为命的刀，这是我从师傅坟堆里唯一挖出来的东西。孩提时常见在月圆之日，师傅将它放进一口井里。让它吸收天地之灵气，月夜之精华。因为有井，因为月圆，井中月，所以师傅是这么叫它的。 还好，是间小屋。有点庆幸。透过屋里投射出来的昏黄光线，看见篱墙下怎么满是百合？百合？百合是纯洁的。在这满是血腥的年代，它生长在这里，是衬托这世界还有美好的明天吗。还是反映出这大陆上的丑恶血腥？它甚至不符合这样的世界，难道这是隔离我背后的世外桃园？难道这满是仇恨肮脏的玛法大陆真有这如此纯洁神圣般的乐土？我不觉摸下脸上的刀疤，摇摇头一笑。 这时才感觉屋内的光好刺眼，刺眼吗？不算，也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长了。追逐着光线的发源处，才看见门已经开了，是个女子，她正拿着一个簸箕走出来，背对着屋里的油灯使我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她抬头发现我，有点惊讶，感觉就象害怕我这满身血痕会污染了她这白色的圣地。看着她面带恐惧地打量着我，我也不禁的低头看了下自己。衣服已经破得露出了肉，右手还在流着血，顺着刀柄滑向刀尖，我顺势把刀扛起在肩上，不想让这血滴到这样的地方。嗅到屋里飘出的饭香，左手摸摸肚子，确实饿了，一天的长途跋涉，确实使我精疲力尽。看到我没有善意也不带敌意的眼神，这眼神是疲惫的，模糊的快要看不见事物了，她对我点了点头。 屋里暖和多了。脱掉了沉重的盔甲，我坐在火炉旁，用背包里剩下的最后一点战神油，涂抹在那把井中月上。它真是辛苦了，刀刃上满是缺口，可依然那样锋利无比。火光通过厚实的刀背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我回过头，看见她正在灶旁烹煮着什么，香味溢出将整个屋子笼罩。我这才观察着这间屋子，桌子上一盏擦的闪亮的油灯，一张小床紧靠在房间的角落，褐黄的衣橱上挂着一件蓑衣，配合着昏黄的光线，让人感觉温暖。 “周围有井吗？”我看着涂抹好战神油的刀不经意的问。 “有的，出门左转，屋子的后面有口井，你要磨刀吗？”她回头微笑着，不解的看着提刀的我。她笑起来很美，但我发觉笑意的眼神后面隐藏着恐惧。 磨刀？我没有回答她，开了门，从屋檐下走过，直到看见那口井。解开绳子上系着的水桶，顺势将一端系在刀柄上。放下绳子，将刀悬吊在井内的半空中。抬头看着明亮的圆月。 “这是在干什么？”她也出来了，跟在我后面。 “让我的朋友也休息一下。”原来我早已把它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朋友，是这把刀吗？可为什么要这样悬吊在井中？”她走近井口，探头向里望去。 “井中月，犹如井下之水倒射月光，它会更加锋利无比，帮助我报仇。”我捏紧拳头，种种往事马上浮现眼前。 她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继续探头看着井里的刀，好象担心绳子是否系的牢固。脸上有种熟识的表情，似乎跟这刀有什么关系。 透过月光，我端详着她弯腰看井的样子，细长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右上轻轻放在背后。她转过头，看着我笑了起来。温柔，好多年没有的感觉，从她眼睛里释放出来，遍及我全身。我想起门口的百合。是的，她就象一朵纯洁的谷中百合，让见过她的人都能体会到她的神圣。难怪她一个人敢住在这荒郊野外。掩饰一下错乱的表情，我笑了笑，习惯性摸脸上的刀疤，转头准备走进屋子。 “这刀一定很好，这样放着不怕被人偷走？”她站直了身子，手指着井里。 “呵呵，一般人拿去，还不及一把普通的砍柴刀，放心吧。”我若无其事的看篱墙下的百合。 “为什么？”她好象比我还在意这把刀。 “因为我叫刀痕。”没有再说话，我走进屋子。 我叫刀痕吗？好象是吧，好些时没告诉人自己的名字了。通常别人看到我脸上的伤，会称我为刀疤。其实疤和痕又有什么区别？一般人会这么认为。我不是。疤，伤疤者。痕，心事也。 吃了一顿鲜美的鸡肉，靠在椅上，我盯着头顶上的横梁。她走过来，将油灯拎起，挂在床头。然后坐在床上，为我缝补着盔甲。无名感动顿然升起，多么让人眷恋的画面，如果我没有仇要报，我希望在这里一直住着，希望她就这样为我缝补衣裳。因为这里是个让人神往清馨的地方，因为她一定是个贤惠的妻子。我突然很想让这里的纯洁朴实来改变我…… 在椅上靠了一夜，感觉骨头都僵硬了。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子时，我穿起桌上缝补好的盔甲，准备去拿刀。发现她已经不在屋子里，她起的这么早干什么去？带着疑问地走出屋子，一开门，柔和的阳光直扑脸上，一点也不刺眼，使我想起昨晚她的微笑。 “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这才发现她正蹲在篱墙下百合丛中对我微笑着。 “靠的时间长了，活动一下。”我走出篱墙，伸伸手，挥舞着那套攻杀剑法。 看见她蹲在百合丛里，好象一朵大百合。百合花瓣上堆积着一滴滴晶莹透亮的小水珠，她的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那样的纯洁，那样的秀美。 拿起刀，一夜的露沐，刀背上满是水珠，清晨的阳光虽然柔和，但通过刀背的反射却已寒光四射，杀气十足。刀还是往日的刀，甚至更加锋利。而我，相信也是往日的我。摸摸脸上的刀疤，收拾一下，我该上路了。 她跟在我后面走了好长一段路，什么也不说，只是跟着。 “好了，就送到这吧，谢谢昨晚的照顾。”我没有转过头看她。只是继续前走。 “还会回来吗？”背后传来她很细微的声音。 “也许吧。”我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今天一战生死未知。如果我还活着，我想我会回来的。 没有再说告别的话，我扛起刀，向太阳升起的东边走去。不知她是否还站在那，她盼望我还会回去吗？我脑子里在想。同时也希望是这样。 “我叫水月。”这次是喊叫，可能我已经走的太远了，她担心我听不到吧。 水月，好幽雅的名字。为什么不是优雅？也许就象那百合一样，清幽的生活在那不符合这世界的地方。我明白了昨晚她对井中月的那股熟悉感觉。同样是水和月，一边是陪伴我撕杀的刀，血腥无比。一边是让我心怡的人，纯洁神圣。突然好想回去，唤一声阿月，和她一起在那纯洁的圣地看百合。我是怎么了？不，我是刀痕，摸脸上的刀疤，就会要去报仇的人。 沙城就象一座监牢，重兵把守着。空气中散发着血的味道。有点让人兴奋。年年征战使这里已经寸草不生，来往的人都以邪恶的眼神互看着。 我跟普通的刀客一样，在酒馆里坐着。只是我在不经意中转动着眼珠，寻找他。等待机会。 透过酒馆垂落的竹帘，我看见他了。站在皇宫门口，他提着裁决，一副霸主之相。刀疤还是那刀疤，只不过胡渣好象长了点。脸上的横肉标志着老态龙钟。向守卫交代了几句话后，大摇大摆的朝酒馆走来。我不觉将脸朝向另一边。酒保马上迎上去，阿谀着他的到来。环视一周后，他向我这边走来，止住脚步，背对着我跟隔壁一张桌子的人讲话，好象是他的手下。很好，他没注意到我。 机会来了，我摸摸脸上的刀疤，握紧了刀。趁他谈的狂笑大起的时候，我动手了，跳到桌子上，双手握刀，大喝一声，顺势从半空中劈下。直逼他的后脑。也许从手下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他侧身一闪，裁决抡到头上，半空中与井中月相吻，发出一声劈响。跳到地上，我抬起头。他瞪着我脸上的刀疤，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身手不下当年。那名手下也提起了刀，挡在他的前面。时间不允许我多想了，待他的手下来到时，我知道我的结局。 半月……半月……锁定那魁梧的身躯，我使出全身力道挥舞着井中月，可都被那铁柱般的裁决给挡了回来，只是带出来的刀光将那名手下削倒，血溅了我一脸。糟糕，眼睛模糊了，不等看清他，我再次挥舞着半月刀法向他砍去，只觉左边肩膀上沉了一下，我知道，裁决压到我的身上。骨头好象碎了一样。冲撞，待他还没来的及收刀的时候，用力将他撞到墙上，顺势将刀插到他的腹中，瞪着眼，他仇恨的瞪着我。嘴里吐着鲜血。远处的守卫看到了我，弓箭手提起弓朝我这边射来，一支箭从我的后背直穿心脏，不行了，感觉快要窒息。我拔出刀，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的砍到他的头上。脑浆崩裂，喷出来，墙上，桌子，到处都是。 他死了，我终于报仇了，举起井中月，我支持着身子狂笑着，只觉眼睛一黑…… 夕阳散发着怀恋的味道，投射在血泊中的我，努力睁大眼睛，我希望看到什么。 这一刻，好想回去看看她，看看她就好。原来刀还是往日的刀，我已不再是往日的我，心灵有了寄托，原来那朵百合早已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赞放。我死了以后可以有块纯洁的地方埋葬吗？我好想……好想…… 亲爱的，我能这样叫你吗，如果我今天回去了，我们会一直快乐的住在那吗……好怀恋那一晚的住宿，好眷恋那一夜的时光，好爱恋蹲在百合丛中的你。 鲜血，爆发似的从胸腔冲出…… |
| 地主 发表时间: 04-10-05 03:57 |
 | 回复: feixing111 [feixing111] 论坛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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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让我喜欢让我忧. |
| B1层 发表时间: 04-10-05 19:07 |
| 回复: guoyong [guoyong]  论坛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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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是不是传奇狂啊？ |
| B2层 发表时间: 04-10-07 14: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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