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 影视音乐 标题: 鬼域录 复制本贴地址    
作者: gnnngg [gnnngg]    论坛用户   登录
鬼域录

作者:曾勇�A



我的家乡广东省揭西县是一个风水盛行的地方,人们对于鬼神的敬畏延绵千载至今不变。即便是在科学昌明的今日,同时也经受了现代教育,但我对阴阳五行及轮回因果等玄学文化依然保持足够的尊重,不是在宣扬所谓的迷信,而是在重拾一种哲理,一种我们这个现代社会已经即将丧失殆尽的哲理――对未知、对自然、对先人的敬畏和感恩之心。
科学的发展和经济的腾飞,让世人越来越狂妄自大无所畏惧,同时也越来越贪婪,越来越不择手段地对并非只属于人类自己的世界进行疯狂的掠夺。而科学――曾经教会我们无畏面对世界的知识,对于遏制人们自我毁灭的欲望,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
于是,我重拾诡异之笔,记录下鬼域――揭西,一个不起眼却充满神秘的幽境的故事,寄期重启心门,
重塑敬畏……

林六运

林六运,四十岁,体态发福,五经富镇最早开卡车跑长途运输的个体货运司机,也是一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十几年下来积攒了百万身家,经营着一个拥有十多辆大货车的运输车队,档口生意火得很。
林六运是一个好司机,而且爱车如命,尤其是对车的颜色讲究得要命,于是你会发现他档口下的车都是清一色的大红漆装。林六运说,红色趋利避邪,大吉大利。是的,他跑了十几年长途,据说连车胎都没有在半路上爆过一次。
林六运喜欢自己开车,即使是贵为运输档口老板后,只要有空他都会亲自把盘押运。他是五经富乃至整个揭西县公认的掌盘名家,他很在乎这一点。如果你认识他,不妨称他“林大盘手”,这是别人给他的美誉,他很受用。每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他都会笑眯眯地答道:“哪里!哪里!见笑见笑了!”脸上却早已乐开了花。
然而,这已是两年前的事了。
现在,林六运不开车。他最钟爱的那辆“大红袍”也在那个时候卖给了别人。他甚至不坐车,人们经常看到他踩着单车或者步行在街面上。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奇怪,有人也曾问过他原因,但得到的答案都只是摇摇头,还有一声令人费解的长叹。
于是,坊间便有了许多的揣测和谣言。
有人说:“林六运肯定是开车出事了,说不定还撞死了人……”
有人立马反对:“放屁,就凭大盘手的能耐还会有这事,肯定是其他原因……”
“会不会是身体上的毛病……”有人尝试着另一种推论。
“不可能,钟先生刚给诊过,挑不出毛病来,就是精神差点。”运输队的胖司机胸有成竹地驳回了。
“那就邪了,莫非真是撞邪了……”看风水的曾老先生边捋着山羊胡边摇头叹息着。
众说纷纭,却没有答案。几个月后,流言渐渐平息,大家似乎已经忘了这事。
林六运还当着运输档口的老板,生意依旧红火,可是人们已经很少能看到他的笑脸了――尤其是一年前他十四岁的大儿子死于交通事故以后,更是如此。
关于他大儿子的死,又起了许多流言。据说,有人看见那辆逃逸的肇事车很象林六运两年前卖掉的“大红袍”,只是当时是阴天雨又大,车牌没看清楚……
当林六运带着×Police×找到当年那个买主家里时,却只见到一个年轻的疯女人在对他傻笑,听旁边人说,她刚结婚半个月,老公就把车开到山沟里去了,惨啊,才开了三天,车都散架了,尸骨都找不齐……
于是,林六运回了家,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但是,关于林六运和“大红袍”的揣测跟流言并未就此终止,而且越来越多,愈演愈烈。据一个自称知情的人讲:“林六运之所以收盘并卖掉‘大红袍’,确实是因为出了事故,好象在福建那边,还死了人,据说是个孕妇,一尸俩命……这本来,开车也免不了个三灾六难,问题是不能为了顾及那点名声就跑呀,结果是害人害己,唉……”
传说越来越离奇,后来有人言之凿凿地说那次撞死林六运大儿子的肯定是“大红袍”,因为林六运把刚撞死人的车卖给别人,害了人家,遭了报应……
林六运是不是因为什么事遭了报应,我不敢断言。但他今年刚上初中的小儿子阿旺又遭了横祸却是真的,就在上个礼拜的事,也是在镇中心那条桥上――他哥去年走的地方,同样阴天下着雨,有人看见是一辆红色的大货车碾过去后就跑了,没看清车牌……
林六运疯了,也是在上个礼拜的事。
据说,疯之前他还去了一趟派出所,据说是为了自首。
两天后,林六运从派出所里出来了,当天夜里林家档口燃起了熊熊大火,左邻右舍赶去时,看见林六运的老婆直挺挺地吊在楼梯护栏上……
于是,人们就看到街面上多了一个疯子,身上裹着大红床单,见到大货车就喊:“大红袍!大红袍!……”
另据知情者报道:林六运去派出所自首时,交代了两年前在福建的事,那天下着雨,当他看到那个孕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可是,”知情者继续说道:“公安查了两天却发现根本没这回事,福建那边传来消息说,林六运交代撞人的地方其实根本就没有路,是一片坟场……”

渡槽劫

渡槽,一种高架的水渠,在山区的农业水利灌溉中很常见,通常修建在山沟上,两端连接着山腰上的水渠,远看就象一座桥。
在揭西,山多,渡槽也多,而关于渡槽的各种风水传说则更多。渡槽,在这个鬼域之地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人们在修建渡槽时很有讲究,据说一旦出了问题,后果往往不堪设想。下面这个故事似乎可以印证这一点。
龙头村和何家寨是两个相邻的小山村,总共约三百来人,分属于区、何两姓。其中何家寨人稍多一些,有近二百来口。不知从上面哪一代开始,两村人就结下了仇,后来还演变成当地两姓间的械斗,据老人们说,区何两姓历史上曾有过几次大规模械斗,死了不少人。总之,两村人到现在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龙头村和何家寨中间隔着一道山沟,名叫伏虎坳,上面横着一座三十多米长的渡槽,叫“平安渡”,离地两丈多高,渡槽下面是农田和一条土路。伏虎坳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就修建了渡槽,但不是现在这座,新渡槽是六十年代改建的。说起老渡槽,还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别称――断根桥。
解放头几年,当地大兴水利,龙头村为了灌溉新开垦的梯田,在伏虎坳南端靠近何家寨一侧架起了一座水泥渡槽,取名“回龙渡”,因为这个位置是山沟里最窄的部分,造价低得多。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就在“回龙渡”修好的第二年,何家寨的劫难开始了。一年当中,何家寨折了十几个壮丁,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汉子,接二连三地去世:有的得怪病,有的做工时出事,有的因为夫妻口角竟喝农药……
这还不算,更离奇的是,头一年折的壮丁都是何家寨“大房头”的人。何家寨人都是一个姓氏的宗亲,所以按祖上的排位分为“大房头”、“二房头”、“三房头”――在我们家乡很多村子都是如此。人们都说,可能是何家寨大房祖上风水出了问题,因为就在修“回龙渡”那年,政府造水库要筑大坝,刚好就在何家寨大房祖上墓葬所在地,于是何家人便将祖坟迁走了。
听说是祖上风水的事,何家寨大房人请来了风水先生为祖上另挑了一块地方。一开始似乎还凑效,到了第二年大房壮丁不折了,可是二房的女人们却遭了殃,同前一年大房的男人一样,年纪轻轻的女人们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人世。于是,何家寨二房也动了祖上的安息地。到了第三年,何家三房的小孩子也在劫难逃了,有四家人一年里就断了后,十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不是因这就是为那葬送了。何家寨人最后连最老也是最大的祖坟都动了,可这也没用,踏入第四年开始,每一房都在死人,奇怪的是那几年死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老的,都是年轻人和小孩。
何家寨为了保住血脉,纷纷把小男孩过继到外村亲戚朋友的名下;外村的女人们都不敢嫁进来了,村子里却也没有多余的光棍――折得都差不多了;自家的闰女十几岁就早早嫁到外面去,往往是连娘家都不敢回一趟。何家寨遭了浩劫,二百来人的村子短短数载只剩下老弱病残三十余口,村头巷尾,家家户户冷冷清清,即使到数十年后的现在,整个何家寨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而当时相邻的龙头村却是另一番景象,人丁兴旺,万象更新,那几年村里出生小孩的几乎都是“带把的”,还接连出了几个大学生,乐得区姓族人日日烧高香。
时间进入六十年代。一天,有个五十来岁、操着梅县口音的外地人来到了何家寨村口,他对着伏虎坳方向看了许久后,摇了摇头就进了村子。没过多久,何家寨村口就立起了一块大石碑,碑面刻了一道符及一些梵文一样的字,直对着伏虎坳上“回龙渡”的槽头(出水口)。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龙头村人发现村里二十四岁的教书先生区志良在渡槽上吊自杀了,起因是昨晚和他看风水的父亲吵了一架……此后,龙头村也开始怪事不断,连连死人,几乎和当年的何家寨如出一辙!
于是,各种恐怖的流言再度四散,人们都说那“回龙渡”是不详之物,是断根桥……
突然有一天夜里,龙头村和何家寨人都听到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一阵倒塌的轰鸣……
第二天,人们看到伏虎坳上空荡荡的,山沟里遍地水泥碴子,到处淌着水……没多久,人们就听到了消息,据说是龙头村赫赫有名的区大先生夜里背着炸药干的,原因是他教书的儿子在这里让他绝了后,他也不想活了……
说来也怪,自从“回龙渡”塌了以后,龙头村也就不再有那么多死人了。但此间却多了一种说法,说是当年修建“回龙渡”时,有人曾建议把槽头偏一点,不要直对何家寨村口,因为怕会犯冲,但遭到了风水师区大先生极力反对,理由是改方向会断了龙头村的地脉;因为他是风水师,大家也就听他的了。可是,作为风水师的区某人不会不知道,这座渡槽如同一把杀人利剑一样直指何家寨大门的后果,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其实,当时上了年纪的人心里都明白:仇恨――区某人年幼丧父,而他的父亲正是死于区、何两姓的一次械斗,所以,他对何姓人有刻骨之仇。
“回龙渡”塌了没多久,龙头村又在伏虎坳重新修了一座渡槽,就是现在这座已经改了位置的“平安渡”。但刚修好那段时间龙头村却并不怎么平安,依然出了许多事。后来文革开始,何家寨的那块石碑被砸碎,两个村子的人才逐渐平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白茫坝

白茫坝,一片早已多年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位于揭西与五华两县交界之地,方圆数十公里。听老人说,白茫坝密林中有很多深潭老溪,怪石嶙峋,时常白雾茫茫,自古就是匪人出没之地。据说,白茫坝历史上死过很多人,几个朝代都曾在这里清剿过土匪。最后一次发生在白茫坝的血战,就是刚解放那年政府清剿当时潮汕最大的土匪头子邓九堂,白茫坝几乎被围成了一个铁桶,整整打了六天六夜,血流成河,据说连白茫坝的雾都变红了。过后清点土匪尸体,足足有六百多口,惟独没有发现邓九堂的踪影。几次大规模搜索未果后,邓九堂就成了一个传说,一个谜。
早先的白茫坝闹土匪,自那次仗打完后也说不清过了多少年,白茫坝又开始闹鬼了。我印象最深的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夜里。我们村的文叔公是一个守林人,经常在山上过夜,白茫坝的回乡桥那片山林就归他管辖。回乡桥其实没有桥,却有一个深潭,自出了文叔公那事后,人们就给潭起了个名字――“鬼婆潭”。
那天日头落山后,文叔公蹲在鬼婆潭边的大石滩上做晚饭。快到饭熟时,忽然听到背后深潭里有个女人声音悠悠地传来:“阿叔,饭熟了啊,给口吃吧……”文叔公是胆大的人,知道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就低着头假装没事人一样应了一句:“饿了就上来吧,有饭吃。”过了一会,他听到身后幽静的深潭响起了水声,接着有一个女人在背后说话了:“真香,谢谢啊……”文叔公知道撞上这些东西千万不能回头,于是就站起身往前走,边走边说:“我再去拾把柴火,你先吃。”可能是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刚走出几步,脚下就让石头给绊了,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结果,文叔公就这样不小心回了一下头:身后没有人,不远处多了一双女人穿的绣花鞋,整整齐齐地摆在石头上……
文叔公连夜赶十几里山路回了家,当天夜里就暴毙了……这些事都是后来听文叔公家里人讲的。

回魂路

仙人地是一座山的名字,多少年来,附近几个村过逝的人都埋葬在这里。
七月的一天夜里,仙人地脚下西山村的青年高大良从镇上车站下了车后,就匆匆往家赶――他是特地从深圳赶回来相亲的,女方是邻村汪姓女子,因为时间紧就搭了夜车。
车站离家有七八里路,此时已近深夜,根本就找不到搭客的,于是他只有步行回家。
更深夜静,残月孤悬,一路只有清风在耳边低吟。高大良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寒意,脚底下加快了速度。不一会,他就隐约看到了西山村头上的那棵老榕树的影子。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高大良心里直犯嘀咕,揉了揉眼睛,发现前面不远处确实是他们村口,还有那棵老榕树,而且,此时树底下还站着一个人,手里提了一盏灯。
“这么晚了,谁还在这里等人?”――高大良疑惑地走过去,看到是一个年轻女人,二十来岁模样,头发长长的,脸白白净净,似乎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么晚了还在等人呀?”高大良觉得反正是乡里乡亲的,就打了一声招呼。
“是呀,不过总算是等到了。”――女人笑逐颜开的向他走过来。
“等我吗?”高大良感觉很惊讶。
“不等你等谁呀,回来得这么晚!”女人似乎是在责怪他,脸上却笑盈盈的。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等我?”高大良感觉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要赶回来和我相亲的吗,怎么忘了……”女人脸上忽然露出了哀怨之色。
“哦,是你啊!”高大良猛然想起对方就是汪姓女子,立刻显得尴尬起来:“不好意思,好多年没见面一下子没想起来……你怎么这么晚还来接我?”
“别问那么多了,跟我回去吧。”汪姓女子立刻又喜笑颜开,拉着高大良的手就往村子里走。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地走了许久后,高大良才突然发觉有点奇怪:这熟悉的西山村好像大了许多,路也铺得很好,每条巷子里都是笔笔直直的青石路面,两边都是青砖瓦房,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灯笼,好像过节一样。一路上还碰到许多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却一个个都不说话,和人家打招呼也没有人理他。
高大良刚想问那汪姓女子,对方却先开口了――
“到了。”汪姓女子说道。
两人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门口有几级台阶,门很大,双开的,灯笼照映下黑漆漆的发亮,汪姓女子走上前轻轻地就推开了,似乎没费什么劲。
门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就象门根本没被打开过一样。
“进来吧……”女人站在门边悠悠地叫着他,昏暗的灯光下,脸上的笑容此时显得阴森森的有些诡异。
高大良瞬间感觉到浑身汗毛直坚,可脚下却情不自禁地往前迈开了步子。
“进来吧,到家了……”――女人突然不见了,却听到一个悠悠的声音从深不见底的黑屋子里面传出来,飘飘渺渺,如同地狱的呼唤。
高大良心里面惊骇到极致,脸色僵硬,然而,此时一只脚已经迈过了门槛。
门背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无边的黑暗和耳边掠过的瑟瑟阴风,一片阴冷诡异的气氛!
“进来吧,到家了……”里面的声音不断地呼唤着他往前走。
高大良眼神已经发直,僵硬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诡异的笑容,仿若用刀子刻上去的一般,木纳地抬起了另一只脚……
“到了……到了……过来吧……”女人的声音还在黑暗中悠悠地呼唤着他……
高大良眼神迷离,瞳孔里空荡荡如同屋子里面无边的黑暗,脸上僵硬的笑容显得更加诡异,抬起的脚慢慢地跨过了门槛……
“走错门了!”高大良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大叫――
紧接着,一只手拽住他的后背使劲一拉,高大良脚下一阵踉跄,人也立刻清醒了,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街面上,前面站着一个老人,正是他的三叔公。
“阿良,现在什么也不要问,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记住,千万不要跟人背后,也不要同人说话,一直走就行了。”三叔公指着前面一条路说道。
高大良从小就很听三叔公的话,也不敢多问,就照着话做了。一路上迎面而来碰到许多人,只有他一个人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有点亮了,高大良发现路越来越不好走,周围也看不到房子,人也没了,四处杂草丛生,坟头林立。
“这不是仙人地吗?三叔公……”他猛然间打了一个冷颤――他突然想起三叔公半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想到自己在阴曹地府里走了一圈,高大良背脊上直冒冷汗!
借着微明的天光,高大良顺着蜿蜒的山路下了山,走到村头菜地时,碰到正在浇灌菜地的李二婶,就打了一声招呼。谁知李二婶看到他后“哇”地一声尖叫,扔掉手里的水瓢掉头就跑了!
高大良也吓了一大跳,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着,抹了抹脸――脏是脏了点,但不至于吓人吧!他心里忿忿的,摇了摇头,径直往家里走去。
还没进家门,他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大门紧闭,里面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泣声传出来,仔细一听,是他母亲的声音,高大良赶忙冲上前去敲门,谁知他刚抬起手还没敲下去,门就自动打开了,但他也来不及多想就进了门。
客厅里到处是人,男女老少,坐着的站着的,个个神色凄然,没有人理睬他,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他看见父亲正坐在自己卧房门边的椅子上低头抽着闷烟,就走了过去想问个究竟,但是叫了半天,他父亲好像看不见他一样,只顾一脸凄然地抽着烟。
高大良见父亲也不理睬自己,就进了屋子――
母亲正坐在自己床边上哭泣,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一个人,被褥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是谁。
高大良走过去想安慰自己的母亲,谁知母亲也是瞧都没瞧他一眼,只顾自己在那里哭。高大良心里突然窜起了一股无名火,转手就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这一掀,高大良吓昏了过去――被褥下躺着的那个脸色死白的人竟然正是他自己!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高大良悠悠地醒了过来,四周一片漆黑。他想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空间很窄,稍微动动就碰到了像是木板一样的东西,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接着,外面就传来了人的尖叫声!
高大良猛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装在棺材里面了,于是就拼命地叫喊着,一边还用力敲打着木板,想要将木板弄开出去。一时间,外面的哭喊声、尖叫声、零乱的脚步声和桌椅倒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折腾了好一会,外面似乎没有了声响,高大良也因体力透支和极度恐惧,感觉越来越窒息……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闷死而倍感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同时,紧迫的胸腔立刻感觉到一阵透心的轻松和舒爽……

高大良死而复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七乡八镇,一夜之间,就成了我们那个地方的名人。说起高大良的死,经过是这样的:那天夜里,高大良搭的那辆长途客车使到某段山区公路时,在一个路口交汇处和另一辆客车发生了相撞,结果双双翻到了山沟里,巧合的是,另一辆车上正好也坐着从外地赶回来与高大良相亲的汪姓女子……

















注:如需采用本稿件,请与作者直接联系――13686674254
gnnngg@126.com





















地主 发表时间: 06-02-09 13:19

论坛: 影视音乐

20CN网络安全小组版权所有
Copyright © 2000-2010 20CN Security Group. All Rights Reserved.
论坛程序编写:NetDemon

粤ICP备0508728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