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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一池萍碎标题: 断魂二

作者: nannan [nan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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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牛会发生什么，通常想到的是……
斗牛，吃牛排，疯牛病……
除了屠杀，血腥，疾病，便是肮脏的牙齿与熟了的肌肉的摩擦。
人和牛的关系本就是取悦与被取悦，利用与被利用，吞噬与被吞噬的。本就是赤裸的，肮脏
的，恐怖的。
人与牛如是，人与其他人亦如是。

雨中，一头牛和人还在对望，依然是那样的怪异，甚至已有了些诡异。

我的心在颤抖，因为我在牛的眼中看到我自己的形象。
卑微，落魄，失神地呆立着。
我想牛也一定在我的眼中看到了它自己。
一瞬间，无数的魂灵，或许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在我的眼前纷然起舞，或生，或旦，或
净，或末，或丑。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派扭曲地形容，向我或喜或怒或哀或乐或悲或恐或
惊。
我知道，那只是幻觉，但我依然瑟瑟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悲伤。
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对牛叫到......

似乎听不懂我的话，他摇着尾巴从我身边走过去了，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叫住它，但我却没
有，因为那是疯狂的，可笑的。
我惧怕嘲笑,因被嘲笑能击溃我脆弱的心。胆怯是一种美德吗？
我说，当然不是，我想,是的。
我依然胆怯着，依然义无反顾地胆怯着，依然胆大包天的胆怯着。

我茫然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刚刚还为一朵小花儿黯然神伤，而忘记了
刚刚和一头牛的交流，忘记了曾经让我痴狂的经历，忘记了那刻骨铭心的痛。
我还是呆立在那里，就像上古便已在那里了，就像生来就是为了待在那里，我几乎已认定，
我的全部生命就是为了此时此刻一场春雨中的一次呆立。

远方传来了一阵笛声，悠扬而清灵，将我从失神中拉出，又一次。
许久之后，我曾庆幸过，如果没有那一阵的笛声，我也许会就此沉沦下去，放逐世界，或被
世界所放逐。
循声望去，见一村童，手持短笛，斜挎牛背，姗姗而来。
离近一瞧，牛是刚刚的那头牛，而牛被上的牧童却是陌生的。他应该是那头牛的主人，原来
一头如此深刻的牛也还是有主人的。
牛和牛背上的牧童，就像天上应该在一起一般。那样的自然。牛没有被人骑着就枉自伤悲，
人也没有骑着牛就沾沾自喜。他们好像是超脱了人与牛本应有的关系的一对人与牛。
和着雨的节奏与笛的旋律飘然而至。

并非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甘受着微凉的春雨，那牧童就带了一顶宽延斗笠，斗笠压得很
低，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见短笛在他的嘴一张一合一起一送之间就发出了天籁之
音。
笛声牵引着我的目光，不禁又停留在了那头牛的身上。它好像并没有为生为一头牛而不满，
也没有因劳碌而埋怨，更没有因为缺少牛颜知己而面露孤寒。只是一派纯真，淡然。似乎他
一生最大的享受就是伏着牧童在雨中漫步，吃上几口青青碧草，听上一曲悠扬笛声.
我看着他们,试图触及我灵魂的最深处，坚强，亦或脆弱,不知道。这几乎是一场赌博，赌注
是生存还是销亡。

"我……"我终于出声了。
笛声决然而止，牛也停下了脚步。短笛缓缓地离开了牧童的嘴。
“你是谁？”
“我是无心之人。”
“你的心呢？”
“它在它应该在的地方，我却感觉不到它的跳动。”
“不，你是有心的，人无心必死，而你还活着，就在我面前。”
“是吗？”
“是。”
“我还活着，是的，我明明还活着。”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这路的尽头。”
“你知道这路的尽头是哪里吗？”
“不知道。”
“你知道这路的尽头有什么吗？”
“知道，坟墓。一个人坟墓。”
“何人的坟墓？”
“……”
“不,那里有一大片坟墓，是许多人的坟墓。”
“我不认识那么多人，也不想认识，我只为她而来。”
“她？”
“是，她.”
“她死了吗？”
“是的,她和我的心一起死去。”
“她死于何地？”
“她死在我的心中。”
“既然你没有死，那她也应该没死。”
“不，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你，你太冲动，太不理智了。”
“我为什么要理智，理智又有何用，理智使我麻木，使我胆怯，我失去了她，我多想冲动一
些，迷乱一些，疯狂一些。”
“可你没有，你不能.”
“是，我多想脱了这席湿了的长衫，裸身奔向那些陌生的魂灵，与他们为伍，用泥土掩住口
鼻，用棺木包裹身躯，任由自己腐烂发臭生蛆，化作一副白骨，化为岁月的残渣。”

地主发表时间: 06/23 16:29

回复: ghlhappy [ghl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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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头都大了！

B1层发表时间: 06/23 21:46

回复: nichunyang [nichun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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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高深了。

B2层发表时间: 07/09 16:28

回复: nichunyang [nichun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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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高深了。

B3层发表时间: 07/0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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