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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一池萍碎标题: 相见恨晚（二）

作者: kyj018 [kyj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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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生气，怎么了？咱们都是一个单位的，闹得太僵了多不好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宋阳拉住苏小魂的胳膊央求说。
　　苏小魂仍旧不说话，自顾自向前走，宋阳悻悻地跟在他身后，忽然苏小魂回头一把搂住宋阳，也不管场合，环境，强行吻住了她的嘴唇。路人皆惊，站在原地里像看电影一样看着他们。后面追出来的胡强也惊愕的停住了脚步。被这一场景惊呆了。
　　宋阳吓了一跳，想立刻挣脱开苏小魂的手，“干什么？别闹了。”宋阳小声乞求着。
　　“亲我一下。”苏小魂攥着宋阳的手命令道。宋阳看了看他已经发红的眼睛。低声地说：“别这样好吗，这能证明什么呀？”
　　苏小魂仍旧坚持着，路边的有几个不良少年开始起哄，宋阳既羞又恼，挣脱了他的手，含着眼泪向反方向跑了，苏小魂觉得一阵心痛。叹了口气，沮丧的走着，众人也随之散去了。
　　苏小魂独自一人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抽烟，忽然又觉得自己十分荒唐，以自己和宋阳的关系，应该对胡强很不屑才对，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激动，完全可以不理睬胡强呀。他想了想，越发觉得自己幼稚了。看看宋阳还没回来，就起身披了衣服准备出门找她。这时传来一阵钥匙捅锁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宋阳站在他的面前，眼睛红红的似曾哭过。
　　“你回来了？”苏小魂跑过去拉住宋阳的手。宋阳没理他。
　　“还生气呢？我，对不起呀？”苏小魂陪着不是，搂住她的肩膀。
　　“你还知道错？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当着那么多人，你还叫我……你一点都不尊重人家。”宋阳嚷道。
　　“是我不对。因为我，我爱你。”苏小魂搂着宋阳忽然动情地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说呢，简直是霸道。”宋阳高声地说。
　　“对。这说明我对你很专一。”苏小魂见宋阳已经不生气了就笑着说。
　　“别说好听的了。”宋阳瞪了他一眼说。
　　“真的。”苏小魂说着搂住宋阳的腰部。“我不能容忍你对别人那样。”
　　“唉，真的拿你没办法。”宋阳叹了口气，伸手点了一下苏小魂的额头。
　　“给咱沏壶茶喝，吵了这半天，口也渴了。”苏小魂笑道，宋阳又瞪了他一眼，起身走进厨房里。
　　总算是雨过天晴，苏小魂舒了一口气，这次竟然化有理变没理了。
　　　　　　　　　　　　　　　　　
　　四
　　　　　　　　　　　　　　　　　
　　这个星期一，苏小魂正式到网站上班，他来到大厦门口的时候，一辆桑塔纳从他后面驶过来，在他旁边停住。接着车门一开，罗音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一身浅褐色毛料套裙，一双高筒皮靴，显得既高贵典雅，又具备现代感，苏小魂心中不禁敬服这个女人的审美能力，相形之下，宋阳则显得非常小孩子气。罗音关了车门，回头又向车里坐着的男子说了声再见，苏小魂远远向车里看去，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坐在驾驶座上。车打了个轮之后又开走了。罗音向大厦的大门走来，看见苏小魂向他点头问好。接着两个人就一先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苏小魂又闻到那种香水味，情不自禁抬眼看看罗音，罗音见苏小魂看她，向他礼貌的露出了微笑。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苏小魂为打破寂静，这样问道。
　　“噢，是。”罗音向苏小魂笑道。
　　“他在哪里，高就？”苏小魂问道。
　　“**公司。”罗音回答。
　　接着两个人就没话说了。大约沉默了一阵子，电梯终于停了，他们从上面走下来，径直进了公司的大门。
　　在一间装潢讲究的会议厅里，罗音正召集网站的有关人员开会，苏小魂坐在靠大门长桌的一角上，他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左边坐着两个搞网站技术的男士，长的有些木讷，戴着眼镜。右边的那个女孩子据说是美编，剩下的就是两个文字编辑，他和另外的一个小姑娘。加上主编罗音共六个人。
　　罗音说的话基本上他都没听见，大约的意思就是，这是个综合网站，附属于出版社，网站迄待建立，时间紧迫，工作繁重，以后还要加班加点，希望大家发挥团队精神，顺利建立起网站。苏小魂看着罗音的脸，陷入了沉思，这真是个不错的女人，美丽，大方，上档次，和自己的女人完全不是一种级别的，他淡淡的有点喜欢她，她身上那种大方单纯的气质。她的长头发，发质虽然细而且黄，但是有种温柔的美丽。她的脸白析而且年轻，充满阳光，让人看了满怀激情。苏小魂想着，不知不觉间会议已经结束了，大家纷纷散去了，苏小魂只好缓缓站起来。
　　“苏小魂，林红，我们三个商量一下文字方面的工作。”罗音叫住苏小魂和另一个文字编辑，那个短头发的小女孩原来叫林红。苏小魂不禁看了林红一眼。
　　三个人坐的靠拢了一些，又说起了关于网站配文的事情。
　　“网站现在还没建立起来，文字都要我们自己来写，配合美编一起做这个工作，咱们三个人分配几个栏目，另外按照计划的要求，给各个栏目编写介绍什么的。你们看怎么样？”罗音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没问题，不过文字的风格要求什么样子的？”苏小魂一幅大大咧咧地问道。
　　“根据栏目的特点，确定风格，我们现在自己去写，到时候还要讨论决定。”罗音笑道。
　　“行。”苏小魂一幅大包大揽的表情。
　　“行。”林红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说。
　　于是三个人散去，苏小魂分配到三个栏目，分别是“家庭套餐”“世风民情”，和“琴韵书声”，他想了想，然后就坐在办公桌边开始编写。他觉得这三个栏目的名字他还是很喜欢的。家庭套餐主要介绍一些普通的有特点的家庭的故事。世风民情则反映一些社会上真实的新闻和老百姓关心的话题。琴韵书声则是纯粹艺术欣赏栏目。苏小魂写了一些文字，觉得易如反掌。写完了就开始上网，搜索与这些栏目有关的消息或者文章。
　　苏小魂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肚子忽然觉得饿了，咕咕直叫，许多人都走了，他也跟着大家到到楼下的餐厅里吃饭。半路碰到了林红。
　　“干得怎么样？”林红礼貌性地笑着问苏小魂。
　　“还行吧，比在我们单位当保管员强，至少觉得不是熬日子，时间过得飞快。”苏小魂笑道，林红是个大眼睛的女孩子，中文系毕业的，留着短头发，一脸青春。
　　“是吗？”林红笑道，“听说你在《榕树下》发表过不少文章？《风情》是你写的？”
　　“是，都是写着玩儿的。”苏小魂谦虚地笑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光顾文学网站。
　　“我不明白你最后为什么不和于晶结婚。我觉得你应该和于晶结婚。于是我就在评论上边这么问了。”林红说道。
　　“是么？我就是想得到一个人们不想得到的结果，与众不同，因为这样才符合主人公的个性。因为本身那个主人公就是个很不同常人的人物。”苏小魂笑道。
　　下了电梯，两个人走进餐厅里，远远的罗音向他们两个打着招呼。他们两个人买了饭菜，走过去。餐厅配着两荤一素的套餐，这令苏小魂觉得很舒服，另外还有免费的汤喝。
　　“你们进行得怎么样了？”罗音一边吃饭一边问苏小魂和林红。
　　“还行吧，介绍基本写完了，现在正找些资料，准备编排到栏目里。”林红说。
　　“苏小魂，你呢？你觉得咱们的栏目怎么样？”罗音看着苏小魂说。
　　“我觉得名字取得挺好的。挺有诗情画意的。尤其是这个叫作〈琴韵书声〉的栏目，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苏小魂说。
　　“你怎么知道我从别处弄来的？这是我从电视上面借用。”罗音笑道，“你们要觉得不妥，还可以改了。”
　　“先用这个吧，我觉得挺好的。”苏小魂说，看了罗音一眼。
　　“没关系，觉得不好就提出来，宗旨就是把网站搞好。”罗音一边吃饭一边说。
　　“嗯，不过，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没有定数可言的，好和坏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没法说。”苏小魂一脸踌躇地说道。
　　“什么意思？”罗音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说，文章也好，网站也好，到底没有个品评好坏的标准。不像一些机器，换上个好备件，立刻能转起来，就是好的。文章则不然。”
　　“可以看是不是有读者，或者是网友，人气多少。”林红不同意说道。
　　“人们一致认为好的也不见得就是真正的好，当时红极一时的文章，也不见得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有个搞雕塑的可能是毕加索，也许是罗丹吧，我忘了，搞了个雕塑，谁都看不上，可是过了一百年竟然风靡一时，忽然变红，评论家说，人们终于跟上了艺术家的思维，他的思维超前了一个世纪云云，其实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苏小魂一副漫不经心的的样子，喝了口汤。
　　“那你认为什么是真正的好文章？”罗音看着苏小魂问道。
　　“我觉得至少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吧，可是现在作家为了出名畅销，都提出按需写作了，人们需要的就有市场，文学也搭上了商业车，简直匪夷所思。”苏小魂摇头，一幅世风日下的样子。
　　“不过也没辙，所有人都得填饱肚子，我看文学就从来和金钱不搭界，越是生活条件差，艺术灵感越强，咱们国家有一对搞音乐的夫妻，忘了叫什么，原来住在九平米的小房子，出了不少作品，等到单位分了他一套大房子，两室一厅，他们反倒什么灵感都没了，创作出的都是平庸之作。”苏小魂又说。
　　“贫能养志，看来时真的呀？”罗音叹道。林红看着苏小魂，一幅惊讶的神气。
　　“看来你真是个学中文的料子，怎么就学了理工科里呢？你是个很感性的人。”
　　“咳，这也是阴差阳错，如果我真的学了中文，也许倒没有这些想法了呢，就跟王朔说的似的，那些通过学校教育出来的都傻了。”苏小魂说着，开心的哈哈笑起来。罗音和林红相互看了一眼。
　　“敢情他骂咱们两个呢？”说话间两个人就要向苏小魂冲过去。苏小魂急忙讨饶。
　　大家吃完了午饭又回去干活儿，这些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进行到晚上七点钟了，按规定他们五点下班，已经加了两个小时的班了。苏小魂松了口气，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忽然听见罗音和她的男朋友正在电话联系。
　　“行，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不用来接我了。”罗音放下电话。回头看见苏小魂正看着自己。
　　“今天他不来接你了？”苏小魂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嗯，他说有个聚会要出去应酬。”罗音回答，又向苏小魂一笑。
　　夜色阑珊，苏小魂，罗音，林红三个人出了大厦的玻璃大门，大街上灯火辉煌，苏小魂看见这种景象，心中不禁感觉到非常充实。以前基本上天黑就不再出去了，所以很少在市中心见到这样的景象。
　　“北京的夜景原来这样美丽。”他情不自禁的赞叹。回头看看走在后面的两个女人。
　　“是吗？我大概已经司空见惯了，并没有感觉。”林红并没有附和他。
　　“你觉得呢？主编？”苏小魂又问罗音。
　　“还行吧。人们忙起来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切都好像不同于悠闲的时候了。”罗音说着伸伸手臂，想必是有些疲劳。
　　“你们都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苏小魂看看身边的两个女人说。
　　“我家就在附近。走着也就用五分钟的路。不用你送了。你就把咱们罗主编送回去得了。”林红有点怪怪地说道。然后向他们告了别就独自走了。
　　苏小魂和罗音站在马路边，苏小魂向一辆正在驶过的出租车招招手，这辆车缓缓地停下来。苏小魂打开后车门，罗音坐在座位里，苏小魂犹豫了一下，自己竟然也坐在后座位上面，罗音急忙给苏小魂让了个位子。
　　出租车开动，司机问去哪里，苏小魂就问罗音住在哪里，罗音说住在亚运村，苏小魂说那先送你去吧，就和司机说走中轴路。灯光投进车窗，忽明忽暗，一阵幽香传过来，苏小魂从眼睛的余光里看见了罗音那张脸在夜色中更加美丽。心中不禁冲动。如果这是宋阳，他就会搂住的她的肩膀，现在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内心沮丧而且激动。
　　“怎么不说话了？你家住在哪里？”罗音看了他一眼，问道。
　　“噢，还很远，北沙滩”苏小魂说。“你住哪里？”
　　“我刚才不是说了，住在亚运村。”罗音强调。
　　“不过还好，我们顺路。”苏小魂说。
　　“不顺路吧？”罗音问他。
　　“那也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去。”苏小魂脸一红，好在天黑没人看见。自己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紧张拘谨。
　　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但是空气里始终都带着点不舒服，直到罗音下了车。苏小魂才真正的放松起来。
　　出租车驶进小区，远远的苏小魂看见宋阳正站在楼门口等他，心中不禁一热，让司机停了车，付了款，拉开车门走下来，向宋阳走去。宋阳也看见了他，站在原地里没动。
　　“吃了晚饭了吗？”宋阳问他。
　　“吃了。你吃了吗？”苏小魂搂住她的肩膀。
　　“还没吃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家里没有电话，我也不知道你的电话。”宋阳一幅很担心的样子。
　　“咳，一忙起来，抬头一看时间就已经这么晚了。”苏小魂歉意地一笑。两个人上楼，这时候苏小魂才感觉到自己忽然一阵疲倦。忽然想起来除了在食堂喝的两碗汤外，一天都没喝水，很想喝杯茶。
　　　　　　　　　　　　　　　　　
　　五
　　　　　　　　　　　　　　　　　
　　生活网站经过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建立起来了，明天就是出版社方面正式验收。苏小魂在这段时间里和网站的全体人员一起工作，可谓废寝忘食了。
　　“我高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用功呀？否则早上清华了，至少也是北大呀？”苏小魂和同事们议论着，现在他已经完全解放了，再也没有往日那种拘谨，林红取笑他说已经原型毕露了。
　　“原来你是这么一个开朗活泼的人，真没想到。”平时一贯都不怎么开言的网站技术负责沈军坐在会议室的一角里说。现在网站正常运行，他也变得十分轻松。
　　“你可不知道？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原来我还以为他多么有绅士风度呢。”一边身材瘦俏的美编钟晓兰说道。
　　“那也要看对谁了，对待傻子只能是当疯子。没听歌词里都唱：你是疯（风）儿我是傻（沙）。”苏小魂看着钟晓兰，不紧不慢的说。
　　众人哄堂大笑。钟晓兰大声地连续骂了他三个讨厌才算过瘾。正在这时，主编罗音来到会议室里，众人肃静下来。
　　“大家怎么不说了？我还要加入你们的行列呢。”罗音笑道。
　　“是吗？主编似乎一直都是很严肃，我以为您不喜欢开玩笑呢。”另一个网站技术负责丁满也颇风趣地说道。
　　“谁都会开玩笑，有高兴的事儿，咱们大家忙了两个月了，明天就要正式验收了，我们争取一次通过验收。然后我请大家吃饭。”罗音笑道。
　　“好啊，我们进行一番庆祝，找个馆子好好吃一顿。不醉无归。”苏小魂叫道。
　　“好啊……”大家纷纷呼应着。
　　“今天我们就把会场布置出来，准备明天的验收。”罗音向大家建议说。
　　于是众人开始忙碌起来，搬电脑的搬电脑，调试幻灯机的调式幻灯机，还有擦擦扫扫的，一切用来验收的用品都准备齐全了。众人才散去。
　　第二天早晨九点钟，出版社方面的领导准时来到了这里，一共来了两个副社长，三个其他的干部。这些人都将尽五十岁的年纪了，即使最年轻的也有四十上下了。苏小魂看见这些领导，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寒冷，他想到了自己原来的单位的领导，也是这样一幅牛头马面。
　　验收开始，一个副社长是个五十岁的女性，她简单的说了两句话，接着罗音就开始在投影仪上面显示网站各级页面。一边显示，一边介绍着。
　　“我们的栏目共有八个。这是琴韵书声栏目，主要由苏小魂编辑负责，这个栏目主要是文学栏目，收集网上或者投稿的网友的稿件……”罗音语音清新的说着，苏小魂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担心。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网站的介绍完毕。那些领导们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其中有一个还打了个哈欠。
　　“我觉得这个网站内容比较零散，另外总得要说一些有关于国家的政治生活方面的事情吧。全是一些纯粹娱乐性的栏目，这不大好吧。”一个已经有点谢顶的领导看了看社长说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这些都是什么内容，有人看吗？即使有人看也都是二十岁以下的，那么二十岁以上的读者就不考虑了吗？”另一个说。
　　“我觉得网站的基调一开始就定的较低。这些制作者应该考虑一下。”
　　“我觉得这个内容应该再健康一些。”
　　“我觉得……”
　　苏小魂越听越觉得厌倦，这些人和原来单位的领导简直没有两样。他偷偷看见罗音的脸色开始尚能够维持正常，渐渐的变得很难看。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副社长看看大家，说。“我倒是觉得大家这些日子比较辛苦，但是这些意见你们也要参考，作适当修改，这次验收严格的来讲，应该没有通过。”社长的话说完，网站的全体人员都开始不平起来。
　　接着散会了，众人离去。罗音终于失去了控制，趴在桌子上面哭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迸涌而出。林红和钟小兰在一边眼井都红红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整个什么都不懂，以为现在还是阶级斗争时期，还是文革？一说话就上纲上线，他们上过网吗？我都怀疑。”苏小魂在一边气愤地说。
　　丁满和沈军也都一脸忿忿然的样子。罗音仍旧趴在桌子上面哭着，肩头一起一伏，苏小魂看了竟然很动心，他看到了这个女人脆弱而且真实的一面，不知道哪位作家说的，女人的眼泪是软化男人心的圣水。真是这样，对于一个男人，往往因为女人的眼泪而失去了原则。他很想过去劝劝她，但是又觉得不妥。终于没有走过去。
　　今天大家按时下了班，太阳还没有落山，广场上落满了夕阳的余辉，大厦显得更加巍峨了。苏小魂没有早回家，一个人站在马路上，他忽然感到十分厌倦，为什么到哪里都不能真正摆脱那些嘴脸，难道在中国的土地上注定就要碰到这些人，这些事儿。要知道这样，他又何苦从单位里出来，不如在仓库里，仍旧做个保管员更合适，面对那些破铜烂铁。
　　苏小魂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肚子咕咕直叫，就想找个饭店先解决饥饿问题。附近正好有一家湘菜馆子，苏小魂就走了进去。
　　因为已经到了吃饭时间，这里的人员爆满，大多数都是附近的白领。苏小魂找了半天，才在靠窗的旮旯里找到一个座位，那是个两人桌，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苏小魂很有礼貌的问老太太那个位子里有人吗？
　　“没有，你坐吧，小伙子。”老太太看来很喜欢苏小魂笑着回答说。
　　苏小魂看了一眼老太太，觉得也很面善。服务员走过来，苏小魂随便点了两个菜，一瓶啤酒。服务员拿着菜谱又走了。
　　“小伙子，干什么职业的？”老太太的菜也还没上，就和苏小魂聊起天来。
　　“我就在那边的大厦里的一个网站，做编辑。您呢？怎么一个人吃饭？”苏小魂问道。
　　“一个人吃饭，怎么说呢？有种叫做，你们年轻的人的说法，独行侠的味道。”老太太笑道。
　　“是吗？您这么大年纪还喜欢侠客？”苏小魂听老太太说的话有趣，忽然勾起了自己的兴致。
　　“是吗？我显得年纪很大吗？我才刚刚五十岁，不瞒你说，我也很喜欢看金庸的小说。”老太太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和苏小魂说。
　　“是么？您喜欢金庸的小说？您喜欢那部小说？”苏小魂也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基本上都喜欢，他的十四部小说我都看过。”老太太挺自豪。
　　“是么？您真是了不起。”苏小魂惊讶，一个老年妇女看过金庸的十四部小说，他觉得很了不起。
　　“哪里哪里。只是看着玩的，你们年轻人以为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就过时了，所以我们还得和时代和上拍，用一句时髦的话叫与时俱进嘛。”老太太说。
　　“咳，象您这样的人才应该当领导。可是我们单位的领导，咳，别提了。”服务员端上了一盘水煮肉，这是湘菜里面比较普通的，上面飘着红红的辣椒。
　　“您一起吃吧。”苏小魂举起筷子，夹了一片，又对老太太说。
　　“这是这位阿姨的菜。”服务员说。苏小魂一怔，脸立刻红了。
　　“没事儿，吃吧。你不是也叫了这个菜吗？”老太太说。“刚才你说你们单位的领导，怎么了？”老太太倒挺关心地问道。
　　苏小魂见老太太不以为意，自己如果再客气就小家子气了，索性开始吃起菜来。
　　“简直是冥顽不灵，腐朽透顶。”苏小魂说，吃了一块肉片，“今天我们网站验收，那几个领导没有一个看见我们网站的优点的，还说要搞一些什么政治栏目。简直迂腐，现在中国老百姓谁还关心政治，只要你让我肚子填饱了，就是真正的英明了。”苏小魂感叹道。
　　“是么？后来怎么样了？”老太太也吃了一片肉。

地主发表时间: 03/25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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