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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hebin [heb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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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往事如风 -------------------------------------------------------------------------------- “少爷，你真的要听？” 翠儿认真地凝视着我。我庄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翠儿无奈地说道。“少爷名叫爱索，今年十六岁（原来我也挺小），从小就很调皮，也很聪明。” 聪明？我联想到一书架干干净净的书，聪明就不用读书？看着翠儿小心翼翼的说话模样，直觉上认为，聪明理解为奸诈比较正确。 翠儿继续道：“少爷如今在伽斯特红天魔武学院魔法部低级班读三年级一班。” “魔法？” 我觉得这个名词充满一种很神奇的味道。 “我也不是很懂，但那儿有很多关于魔法的书可以看。” 翠儿指了指书架下边，我点了点头。 翠儿接着道：“这次少爷不小心被天雷击中，所以暂时失忆，就是这么多了。” 听完翠儿似是而非的介绍，我不禁好笑，也许是我从前为人太差，所以现在翠儿根本没有什么英雄业绩来替我吹嘘，反而，还不敢把我曾经做过的坏事说出来，只有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的大致经历。 我看了翠儿一眼，翠儿吓得脸儿都白了，不敢瞧我，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瞒着我没有说，为了知道我的具体情况，我只有继续板着脸。 “翠儿，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我家的？” 翠儿低头避开我的目光。 “是少爷看中我，所以请我进府的。” 我一边思考一边继续提问：“你怎么心甘情愿的吗？” 翠儿吓得跪在地上，颤声道：“翠儿愿意伺候少爷！” 我再问：“你还有什么亲人？” 翠儿却吓得不停磕头。 “请少爷不要打我弟弟，翠儿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这几句话，我心都凉了，我以前真的如此坏吗？竟然通过折磨翠儿弟弟的方法来威逼翠儿就范。这真的是我吗？我看着自己的手，一阵发呆，看到翠儿仍然颤抖着跪在地上，我赶快拉她起来，让她坐在书桌边的圆椅上。 我爱惜地抚了抚翠儿丝绸般光滑的及腰秀发，柔声道：“翠儿，你不要怕，对不起了，我保证以后永远也不打你的弟弟了。” 翠儿一怔，这种语气以及说话的内容可不像以前把她当作泄欲对象的少爷，印象中，只有小时候，已经去世的妈妈才会如此耐心温柔地安慰她。翠儿抬起头，认真的凝视着这张她十二分厌恶的丑脸，想看看现在的少爷同以前究竟有什么不同。 结果，她真的发现，在这一刻，那曾经发出冷冽目光的双眸不再冷漠，相反的却带有无限的温柔与怜惜，那张她十二分厌恶的丑脸竟不再那么难看。她有点茫然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她内心深处恨之入骨的人。 我看到翠儿如此无助，万分怜惜。这可怜的女孩在我对她好一点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可见以前毫无幸福可言。我再次上前将她拥在怀里，她的头不由自主地靠在我并不强壮的胸膛，两眼无光，这一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能让这可怜的女孩一世都平安喜乐。 无助的时候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无论这个肩膀的主人如何让她讨厌，在这一刻，翠儿只感觉到以前令她憎恶的怀抱散发着温馨的味道。 “少爷真的不同了。”这是她迷迷糊糊入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看到翠儿在我怀中入睡，我轻轻的抱起她走到我的床前，将她放下，并盖上丝被。 此时，已近中午，但翠儿一早起床替我煮粥，又惊吓过度，这时也该给她一个午休了。我轻轻走到书桌旁坐定，开始阅读我刚才挑出来的一大堆书。 没想到虽然刚才能完整的读出书名，现在读书时，还有许多字不认识，幸好有前车之鉴。 全身放松，感受窗外的泥土气息和花香水雾。当那种天地在我怀中的感觉产生之后，我缓缓将目光扫向书桌上摊开的那本书《伽斯特帝国正史》。迷糊中，书上的字体仿佛从脑海中一个个蹦出来，让我明白它的意思，读完一句后，我将每个字串起来，思索出整句表示的意思。 这样读书真的很慢，但如果连“本国”文字都不认识，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了。我只有不嫌麻烦，一字一字认真读书。我完全沉浸于书中而不自知，时光如斯流转，当傍晚的红霞撒满天际时，强烈的胃部收缩将我从书中唤醒，看看页码，才读了几十面，真是效率极低。 我无暇欣赏晚霞，匆匆起身，这才觉得浑身上下，精力充沛，耳聪目明，思维清晰，立时明白一下午的静坐读书收益非浅。看来，以后这样读书即使读得慢也没有关系，就当作锻炼身体好了。 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一转身看见翠儿还在沉睡，看来这一阵子我受伤可累坏她了。 此刻海棠春睡的翠儿别有一番风采，丝般长发在枕边摊开，酡红的双颊可比窗外的晚霞，微翘的秀鼻呼出芬香的气息，玫瑰红的唇瓣仿佛在邀请我的品尝，小脸透露着安详的神韵，完全没有了清醒时藏在“面具”背后的恐惧和忧虑。 肚里的辘辘饥肠开始严重抗议我的重色轻胃，从美色中回神的我再次发现口部的正下方地面出现一滩液状物，顺手抹去嘴边残存的口水，暗暗诅咒了N次失忆前的爱索（我已经很习惯不失忆前的我看作另一个人），我开始搜索房间里的食物。 在几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水果落肚后，我突然良心发现翠儿连午餐都没有吃，我决定做一次丰盛的晚餐来补偿以前的某人对她做过的伤害。 走出房门，沿着花园里的石径向前步行，饶过一个大弯后，我看到前方有一栋二层的石楼，石楼造型一般，外表看起来很结实。我进去找了找，在一层的最右端发现了厨房。厨房很大，有鱼有肉，还有各种青菜，我这时才想起自己好象从来都没有煮过饭，炒过菜。 愣了愣，我决定用刚才读书认字的采用的方法“静思”（刚刚命名）来回忆煮饭炒菜的方法，放松静思了一阵，头脑里仿佛隐隐约约浮现过一些方法，虽然不是很清晰，却让我有了大概的门道。于是，…… 没多久，火光冲天的厨房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冒出一股浓烟，然后，从厨房里冲出一个火人，一路惨叫冲向水池，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水中，我不得不佩服建造水池之人的先见之明。 “少爷，少爷……” 翠儿从卧室里飞快地冲了出来，当看到水池里那个黑碳般除了眼白牙黄的少爷时，实在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被笑的我看着笑得蹲在地上按着肚子的翠儿，心中没有愤怒，反而很欣慰，至少让翠儿开心了一些，吃些苦也值了。 翠儿看到我含笑的眼神时，笑声越来越小，赧然走近，将我扶出了水池。这次我连眉毛都烧没了，整个头部光溜溜，异常滑稽，身上的纱布也烧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黑乎乎。 翠儿仍是嘻嘻笑过不停，我开心道：“翠儿，是不是很好玩？” 翠儿点头笑道：“我的少爷，你在玩什么啊？” 我惭愧道：“我在厨房想让你尝一下我的手艺，谁知道，弄砸了！” 翠儿的笑声渐渐消失，她奇道：“你可以叫我起来煮呀。” “你难得睡得那么香，我想让你多睡会儿。”我轻声说道。 我拉着翠儿的手向厨房走去，边走边道歉道：“把你吵醒了，还要你来收拾厨房，我真差劲。”翠儿没有说什么。 到了厨房，我从锅里将引发事故的菜盛了上来，看着黑黑的一团，我苦笑道：“看来是吃不成了。” 正想仍掉，一双纤细的手接住了我手上的菜。 “我想吃！” 我抬头才发现一路上寂寂无声的翠儿的脸上挂着一行晶莹的泪珠。她拿出刀叉，吃了起来。翠儿庄重的神情震撼了我，我看着边吃边掉泪的翠儿，惟有也拿起刀叉，抢着吃起来，只希望多吃一点。在你争我夺中，惨不忍睹的一盘菜奇迹般地消失。看着光洁的盘底和意犹未尽的对方，我们会心一笑。 天空一弯水蓝色的梦月（翠儿告诉我天上圆圆的东西是梦月）幽幽轻抚大地，温柔静谧。我陪着翠儿坐在月下水池边，翠儿在向我倾诉她悲惨的往事。 翠儿的娘因为生她弟弟时难产而死，她爹受不了爱妻去世的打击，借酒消愁，从此成了酒鬼。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翠儿只有年少当家，小小年纪就要照顾父亲和弟弟。日子过得颇为艰难却算是有天伦之乐，翠儿也很满足。 但半年前，翠儿上街买菜时不幸被爱索看到，令爱索惊为天人，好色的本性立即发作，在调查完翠儿家庭情况后，爱索威逼利诱翠儿老爸，将翠儿以十个金币的“高价”买下，由于翠儿抵死不从，奸诈的爱索再次以五个金币买下翠儿的弟弟舒尔来府中做仆人，并通过舒尔逼迫翠儿，终于得尝所愿，将翠儿占有，让她成为随身丫鬟。爱索要求她强颜欢笑，如果苦着脸或者服侍得不好，他就立即去将舒尔在翠儿面前狠狠鞭抽一顿。没多久翠儿的爹就因为饮酒太多醉死在抽水沟里。 翠儿叙述中都是用爱索来称呼我，这样方便倾叙，也免得我尴尬。说完这一切，翠儿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梦月下，一颗颗水蓝色的泪珠在夜风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滴入微波荡漾的水池中，溅起滴滴水珠，但很快水珠再次投入池中不见踪影。 我心中却如波涛汹涌，自从我照过镜子后，我就再也没有奢望过自己是个好人，但我仍然没有料到，我是如此一个卑鄙无耻、残忍无情的色狼，将一个本应天真快乐，承欢膝下的花季少女变成一个无家可归，强颜欢笑的女人。 心情异常沉重，我不知所措，哭够了的翠儿终于抬起她红肿的双眼，看到了无助的我双手捧脸颓然坐在她身边，失神的双眸暗淡无光，印象中充溢其中的冷冽和精明被一扫而空，取代的是无尽的空虚和悔恨。嘴中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同情心强的翠儿轻拉我掩面的双手，我无神的双眸扫过眼前的翠儿，却视而不见，翠儿急了，晃着我的手。 “少爷，你不要这样！” 双眸渐渐聚焦于眼前惶急的少女，我急切的反握住翠儿柔软的双手。 “翠儿，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做？” 翠儿抽出手，一只手升出两个细长的手指夹住我的鼻孔，另一只手则捂住我的嘴，当我不能呼吸时，我才真正清醒过来。 看到我失神的双眸恢复了神采，翠儿才拿开她的小手，我竟有一丝留恋那纤细小手捂住嘴的温柔感觉。 翠儿庄重的望着我的双眼，认真说道：“少爷，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悲惨可怜的往事？如果你还是从前的少爷，你打死我也不会说。但是，虽然你外表还是同以前一样，但我感觉得到，失忆后，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你知道吗？以前，你只是把我当作……当作泄欲工具，从来没有对我道歉，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更没有煮过菜给我吃。少爷，请你不要为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难过，因为你现在已不是从前的你了。” 翠儿一口气说完这通话，有点气喘。我感动地看着翠儿为我辩解，心灵逐渐平静。是的，往事如风，早已逝去，追悔也无用。尽管还是同一个身体，我坚信我已非我，珍惜当前才是最重要的。 望着眼前娇小天真的女孩，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忘记这样的一个夜晚，如斯美丽的翠儿努力地为我辩解，安慰我彷徨的一颗心。 我暗暗发誓要让她一辈子幸福。 |
| 地主 发表时间: 09/22 22: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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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层 发表时间: 09/23 23: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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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一池萍碎 标题: <时空风云录>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