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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情与贫穷狭路相逢



记得在哪本杂志上看过一个有趣的寓言:猪先生和猪小姐就要结婚了,众亲戚纷纷送来礼物,猪先生很诚恳地说:“拜托能把玫瑰花换成萝卜吗?其实萝卜缨儿倒过来看也蛮好看的!”

再怎样高耸入云的爱情,都要夯实在土壤之上,当他散发着泥土味儿拥抱你时,当她用皴裂的小手抚摸你的脸颊时,你还那么心醉神迷吗?

世间流行着女人的择偶取向:80年代海外关系10万现金。90年代豪宅名车+出国兜风+100万现金,这是功利的说法,也是无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当爱情与贫穷狭路相逢,你和他(她)打算如何应对?



衣:漂亮的行头不一定高价,手做的衣服不会过时,那是穿在身上的美丽的诗。



诗  恋



文/迩  宾



我那时极喜欢诗。第一次与女友见面,我就问她热爱诗歌否?她瞪大了眼睛说喜欢。我说我喜欢诗,才给《抱犊》寄去一首。那天我们还说了什么都忘记了。我之所以记住这几句话,是因为后来的事使我不能忘怀。

我从市里回到薛城区,她就来了电话,说她刚到文联去了,问了诗歌编辑阮大华(那时候我一听到阮大华这三个字就热血沸腾),她说阮大华觉得我的诗写得还行同意发表。那一片刻,我不知道最后怎么搁了电话,一下子就跑到校园外边去了。我想到范进中举,也无非就是这种心情吧。

这种心情持续了许多天。一日中午,校园内来了一位中年驾驶员问谁是王迩宾,我说我是。驾驶员从车里提下一包东西说,这是你女朋友让我捎来的。我打开一看,是沉沉的几本诗集,有惠特曼的《草叶集》《叶赛宁抒情诗选》……那时候这些书还十分珍罕。我发现书中还夹了一信,上边写道:“借好几个人的,请看完归还。”我激动地握了驾驶员的手。后来驾驶员对我女朋友夸张说,我泪流满面握着他的手足足有几分钟。

后来,我把书抓紧看完还给了她。我说你也看看,以后我也看你写的诗歌。我觉得从诗里最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她默然点头。又过了一周,我再去,她说诗还没有写好。她说那天看到我的毛衣旧了,这些天就为我熬夜织了一件毛衣。她让我穿了毛衣,试着长短,我不禁想,诗歌原来不一定都写在纸上啊。

穿上新毛衣回到单位,就见女同志老盯我的胸部。那天我去印刷厂,办完了事,刚要走,一位男职工大喊一声:“哎,你别走!”我吓了一跳。男职工说:“她们要看看你的毛衣。”一车间女工的目光都盯上了我的胸部。这个问:手工织的?机器织的?那个说:花案真好。有人还掀了我的外衣,我就转着圈让她们看,出了一身汗。一个女工问:“这个图形是什么意思?”我说:“这是一首诗,你看不懂。”



食:

主妇们的唠叨总是会这样开头:“我辛辛苦苦为你煮了X顿饭……”

请适时更换一下你的菜谱,不需要鲍鱼龙虾,加一勺调料名叫“耐心”!



菠萝米饭



文/慢  儿



天暖了,路边的摊儿渐渐多了起来,便又看见了菠萝,又想起那幽香的菠萝米饭。

那年,天很冷,在没有暖气的租来的冷屋子里便越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早上6点醒来,外面还黑乎乎的,我蜷缩在被窝里,心里发恨:没暖气、没房子、没钱、甚至没有一个好工作,好不容易过个生日也被冷空气僵住了心情。

外面又下雪了,路很滑,他便送我去单位。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我不想提生日的事,因为我们没钱,我想如果他忘了也好。

下午快下班时,他来了电话,说要加班,让我自己坐车回去。也好,反正我也没胃口吃饭,便在网上闲逛,不知不觉一看表已经8点多了,唉,走吧,生日就这样过去吧。

回到家一开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他从厨房出来,说:“回来了,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几分钟后,他便开始上饭了,两个菜,一锅稀饭,最后上来的是一个蒸笼。我猜测着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整个大菠萝,他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揭开一个划成心形的口子,里面是白白的喷香的米饭,很美,也很诱人。他说:“我没钱请你下饭馆,便跟厨师学了这点儿手艺,不发胖,还美容呢……祝你生日快乐!”

我说不出话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甜甜的,酸酸的,像极了当时的心情。

我想,这就是穷人的爱情吧。



住:

身处陋巷中,与垃圾为邻,受脏水洗礼,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去胡同口买几枝百合,去香山路上买几个草编的风铃,去平价店买来漂亮的布,自己动手做一个香薰炉……爱的小屋一样生趣盎然。



雨中的小提琴



文/anna



这是一条即将在北京历史上消失的老胡同,参差不齐的平房上大大的“拆”字无情地预示着一场飘零又将开始。

住在这里的人们都面无表情,已经无暇顾及邻里友情,他们在思索着各自的事情:摇摇欲坠的门板是否挡得住那惟一的财产?门口的垃圾已经堆成了山,还有巷口那永远泥泞永远积水的路面叫人怎么落脚!在这样的环境中再一丝不苟的生活态度、再激昂的生活热情都会被一点点地消耗、磨灭。

其中有一对年轻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都二十出头,一副入时的打扮,干净又利落,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每天一大早两人就一个背吉他一个背小提琴出门了。一路上见着谁,不管大的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客气地打声招呼。于是这种问候成了早晨胡同惟一的生气。

虽然搞的是光鲜的行当,可是艰难的打拼却很难赢得一丝机会,在物质现实面前,只能用贫穷换取艺术的高雅。这一对年轻人也一样,但是他们的脸上任何时候都焕发着光彩,从来没有垂头丧气的时候,即使是到处赶晚场深夜才回家时,两人也是窃声私语还含着快乐的笑声穿过胡同的。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奔向的只是那不足六平米的小屋而已!不用赶场的时候,小屋就会传出悠扬的乐器声,合着两人并不专业的歌声。

一个周末的大清早,雨没完没了地下着。正当各家各户叮叮当当找盆子找碗接水的时候,突然听见外边传来欢快的小提琴声,哗哗的雨中还有女孩儿放肆的笑声。开门一看,只见那个小提琴手欢快有节奏地拉着小提琴,而那个女孩儿挽着他的胳膊,奔跑。两人像是跳起了雨中圆舞曲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此情此景的浪漫让每一个青年人无地自容。

不知道是艺术焕发了爱情还是爱情催发了艺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仅是艺术中的贵族更是爱情中的贵族。



通讯:

谁说的?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

在任何场合,都有人对着手机嚷嚷,不在乎自己的情感隐私是否有几十双耳朵分享。回去查查你的呼机、你的信箱、你家的犄角旮旯,也许那里面正储存着一份默默的关怀!



五天的七次传呼



文/清  晗



“我走之后,记得每天给我打一次传呼。”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

“可是你会回电话么?”他晃悠着脑袋问我,我真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砸扁。

“那里通讯不方便,方圆百里之内没有电话。”我笑嘻嘻地看他,“但是至少我们中的一个人还可以知道另一个人是活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爬起来检查行李,临走了才想起来给传呼办漫游。

“对不起,您要办漫游的城市尚不在我们台的覆盖区域内。”传呼台小姐甜滋滋的声音滋润着我的愤怒与无奈。

没办法啊!我边叹气边把传呼扔在家里,然后背了包急匆匆冲向学校,就这么出发了。

在火车的吼叫中我们到了那个偏僻的小村。放眼望去是一片荒芜,于是我们十人就在脏乱、饥饿、劳累中度过了艰难的五天。

五天里常常想起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我打传呼。返程的时候我们十个人竟然都像索马里的难民。进了市区,又看见了高楼、汽车,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一下车,我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我惊喜地问他。

他愣了一下:“你有没有收到我的传呼?”

“我没有带,”我眉开眼笑地望着他,“你还好吧,这个国庆节一放就是七天假,都写什么了?”

谁知他几乎没有表情:“自己回去看看传呼就知道了。”

“我关机了。”我说。

“那就去总台查询。”他看了我一眼,又笑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于是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拨“191”。

……

10月1日12点31分,孙先生:清晗,你还好吗?到了没有?

10月1日下午5点5分,孙先生:该到了吧,祝一切顺利。

10月2日6点30分,孙先生:一个人在外面多保重。

10月3日下午4点17分,孙先生:清晗,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在汽车站、火车站转了三圈了。

10月4日下午5点47分,孙先生: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在车站等,等到你回来为止。

10月5日上午9点28分,孙先生:你还没回来么?你是坐汽车还是火车?看来我只好碰运气了。

10月5日晚7点17分,孙先生:回来后速给我打电话,我有话要对你说。

……

我的心随着每一句留言而感动得寻死觅活。收线后,我飞快地拨起了他家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是他熟悉的声音。奇怪,我怎么有泪落下来。

“喂,喂……”他喊了很多声,突然又把声音放低了,“清晗,是你么?”

“是。”我哽咽着。

“清晗,你看传呼了?”他的语气那么小心,怕吓着我一样。

“看了。”

“清晗……”他欲言又止,“你要知道,有许多事,呃,本质上是很简单的,不像你小说里那么复杂。”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

“呃,我是想说,呃,清晗,我――很想你。”憋了好久,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想说孙啸我也很想你啊,我还想说五天里我真的明白了爱确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呀,没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与风花雪月,只是一种很平淡却隽永的惦念、感动与关怀,我还想说孙啸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呀……可惜的是我当时只会哭了。



信物:

“一颗永流传”的不仅仅是熠熠生辉的钻石!

一枝一叶总关情,再寻常的事物也蕴藏着爱情大魔咒!只要你在心里盛满爱和感激!



画朵玫瑰



文/你曾告诉我



玫瑰的光环巧克力的甜蜜灯光下香香软软的吻,对于这种日子我是不敢有任何奢求的,因为我只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书包还有很多很多的爱与感激,我是一个穷学生。

我们的快乐是简单的。比如在北京大雪纷飞的一天登香山,只为了去找童话中雪地里的彩虹;比如早早地到自习教室占座,只为了享受彼此相伴的幸福;再比如费尽心机地约好电话响几声是对方打的,只为了表明心中的记挂。在这样彼此惺惺相惜的日子里,我真的愿意守住这份爱清贫地走过一生。

“我要送你一份情人节礼物。”他在电话里说。

“是吗?太好了。是什么?!”快乐只有一瞬间。我爱玫瑰,特别是红玫瑰。年幼的时候甚至幻想着王子悄悄地把玫瑰放到我的窗台上,清新的香弥散到整个房间整个心灵。可是,他来了,先于我的王子。他来了,就注定在我的学生时代没有红玫瑰却有朴实的爱。学理工的他甚至是不懂浪漫的,可人与人的相遇真的很奇怪,有时候一牵手就是一生一世,就像我们。我或许是真老了,玫瑰的梦早已尘封在记忆中……

“不告诉你,明天早上你醒来时就知道了。”他总是为我们的生活设置种种悬念,真难为他了。有时我好想说谢谢,有的谜一看就知道谜底,也看得到出谜者的心。我们曾经在瑟瑟的北风中从王府井走到西单,好冷,他一直在说前方有很大很香的烤红薯――长安街上会有么?我沉默着,幸福着,也许今生有人陪你在冬夜前行就已经很幸运了,还去在乎什么他是否有钱为你买烤红薯或者别的什么……

我爱画画,生活中得不到的东西我就给自己画,给我所爱的人画。但我一直不愿画玫瑰,因为那是我不该得到的,至少现在不能。而雪糕、圣诞树、围巾,我可以凭自己的奋斗得到,甚至有一天我会有很多,而爱情是画不来的。

我醒了,晨光告诉我这是一个很美的情人节。朝阳、白桦林、弯弯的小河,还有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花,还有爱我的人。没有玫瑰也罢!

“你醒了,这是他送来的。”

我愣了,两枝水彩笔,一枝红,一枝绿,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用它画朵玫瑰吧!”

幸福的泪喷涌而出。

于是我破例了,我趴在窗前,蘸着春光画画,满纸的玫瑰啊,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未来

……

我画了,为自己,也为我爱的人。








[此贴被 CPU(happysnow) 在 10月02日02时18分 编辑过]

地主 发表时间: 04-10-02 02:04

回复: hagoubang [hagoubang]   论坛用户   登录
听过"为爱痴狂"吗 ?有空去听一听


B1层 发表时间: 04-10-02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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